连玥忍俊不禁,这是什么逻辑?
“你要弄清楚一点,娘娘会这样不是我造成的,为何要我负责?”
宫女被彻底噎住了,喃喃不知该说什么。
连玥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不经意的对上齐皇后的视线。
齐皇后躺在床榻上,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神情虚弱,眼睛却一直瞥向她的方向。
两人对视仅是一瞬,齐皇后便转开了头,连玥目光灼灼,却也没说什么。
皇后有恙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整个太医院倾巢出动,甚至惊动了诚和帝。
重阳宫灯火通明,一名上了年纪的太医坐在床榻边,站在一旁的宫女将一块薄纱覆在齐皇后手腕上,他这才抬手覆上。
众人屏息凝神,看着太医神情专注的探查齐皇后的情况。
诚和帝看了看神色虚弱的齐皇后,焦急问道:“皇后如何了?”
太医起身朝诚和帝深深一拜道:“回皇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诚和帝却是拧眉怒道,“如果真的没什么大碍,皇后怎会变成这个样子?朕看分明是你们医术不济!枉费朕花那么多俸禄养了一群废物!”
太医顿时惶恐的跪了下来:“皇上,臣所说的句句属实啊!”
诚和帝来回踱来踱去,额角青筋爆起,显然被他气得不轻。
这时门口的侍卫忽然道:“福王殿下。”
连玥转头一看,欧阳钟快步走了进来,在诚和帝面前他依然是那副痴傻的模样,扑到床榻边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母后……”
“钟儿,”诚和帝将手放在了他肩上。
“臣参见皇上。”这时一个男子朝诚和帝行了行礼。
连玥的目光也被他吸引了过去。诚和帝挑挑眉,目光中有一丝疑惑:“钦天监,你怎么来了?”
“回皇上,”钦天监神色恭敬的回道,“臣夜观天象,发现情况不妙,因此特地来禀报陛下。”
“情况不妙?”诚和帝立刻蹙紧了眉头,迫切的追问道,“怎么回事?你说详细点。”
有宫女忽然发出了一声惊叫,诚和帝的心思本在钦天监所说的话上,突然被她这么一打断,神色立刻变得不悦,冷冷的朝那宫女扫了一眼。
宫女意识到自己犯错了,忙惶恐跪下,嘴里道:“奴婢失仪,还望皇上恕罪!”
诚和帝感觉头越发痛了,周身萦绕的戾气也越来越重:“皇后难道没有教导过你们礼仪吗?”
“是因为……”宫女慌忙道,“外面……”
诚和帝看着她这吞吞吐吐的模样就觉得十分不喜,索性自己走到窗边往天上望去。
连玥刚才就发现天空的异象了,此刻紧紧蹙着眉头。
只见漆黑的夜空中挂着一轮圆月,只是这月亮并不是金黄色的,而是血一样的红色,看着十分渗人,令人头皮发麻。
众人都被天空中的异象给惊住了,愣在那一动不动,还是钦天监一番话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此乃血月,乃是大不祥之兆,依微臣所见,这恐怕和皇后娘娘身子有恙有关。”
诚和帝猛地转头看他。
也就是说,皇后的病和血月的出现有关?
可这血月又为何会出现?他一直勤政爱民,天启也国泰民安,很少出现什么灾害。
钦天监看得出诚和帝此刻在想些什么,他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目光止不住的往连玥脸上瞟:“微臣先前夜观天象发现荧惑正接近天府星,致使主星黯淡……”
“荧惑?”诚和帝神色不解。
“荧惑是不祥之兆,凡荧惑所在的地方都会出现灾祸,若情况不是太严重还好控制,但若是情况严重,则会导致现在这种情况。”钦天监说得头头是道,连玥不了解占星都快被他绕进去了。
他言下之意其实就是,连玥就是那荧惑,只要她在的地方就会不得安宁,为了天启着想,诚和帝还是尽快将连玥处置掉才好。
连玥实在想不通,皇后到底给这钦天监塞了多少银票,让他可以昧着良心说这番话。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锁定在了连玥身上,齐皇后身旁的宫女忽然扑通一声给诚和帝跪了下来,连磕了几个头神色恳求:“如今娘娘卧病不起,可见荧惑之说确有其事,还望皇上快快决断,千万不能因一时的犹豫祸及整个天启啊!”
诚和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似乎有些纠结。
她话说得轻松,可这事又哪是这么轻易就能决断的?如果真的处置了连玥,还不知欧阳铎会怎么样呢。
“是啊皇上,”太医竟也拱手请命道,“微臣看皇后娘娘这病来得蹊跷,实在不能不信这个邪啊!”
“父皇!”欧阳钟也啊啊呼唤着,所有人都看向诚和帝,盼着他能快点一声令下,将连玥处置了。
连玥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看着众人不怀好意的脸,忽然觉得人心险恶。
这么多人,竟都要置她于死地。
还有太医。不说医者仁心,医人的最忌讳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可他却如此迷信,实在是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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