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铎微微颔首,将他之前遇到苏妇好的经过都告诉了连玥。
连玥恨得咬牙切齿:“那个毒妇!”
苏妇好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怎么能怪到欧阳铎头上?
但就是有这样的人,出了什么事从来不会往自己身上找错误,而是全部推到别人身上。
“可惜她现在已经死了,不然定要从她嘴里撬出幕后黑手是谁。”欧阳铎不无遗憾的说道。
“这还用说吗?”连玥蹙眉,“肯定是欧阳钟!”
欧阳钟上次就想借摔跤之名光明正大的处理掉欧阳铎,这回他肯定是看欧阳铎悲痛,正是防范最差的时候,想坐收渔翁之利。
欧阳铎不置可否。
喝完药,连玥又陪着欧阳铎坐了一会,这才离开。
之后每天她都会以那名大夫的身份出现,看看药在欧阳铎身上有没有起作用。
她很确定,即便药没有起作用,也不会对欧阳铎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所以她才敢那么放心大胆的让欧阳铎尝试。
好在她的心血没有白费,药终究是起作用了。
欧阳铎立刻命人将药方送到宫中去,并恳请诚和帝拨下银两用来救济那些买不起草药的百姓,同时楚天晴也主动做了表率,在太子府门口立起了棚子,每天煎熬大量草药供百姓们饮用,这样也能起到一个预防作用。
诚和帝大喜,立刻采纳了欧阳铎的意见,因为他现在还卧病在床,不便进宫领赏,诚和帝就赏下了许多宝物,一箱接着一箱的抬进太子府,看得众人眼睛都直了。
但欧阳铎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欣喜,神色似乎冷淡了许多,来送旨的太监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敢问出口。
楚天晴也出尽了风光,现在百姓们都奉她为活菩萨,可谁都知道,背后若没有太后的支持,就凭她每个月那点份例,哪里买得起这么多草药?
外头一天比一天暖和,俨然快进入夏天了。
欧阳铎衣衫半敞,斜倚在榻上,一手撑头,垂眸凝望着拿着稀奇玩意把玩的连玥。
连玥之前对他也是以老人模样示人,但他每次看到她这个样子,都会有种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错觉,实在无法接受,所以在他面前时她便会卸下伪装,重新做回他熟悉的连玥。
“你看,是琉璃做的簪子!”连玥突然献宝似的将一支簪子捧到他面前,又对准了窗子让阳光投射在琉璃簪子上,看着它流光溢彩。
欧阳铎望着双眸明亮,似小孩般笑得天真的连玥,似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气道:“你啊,还真是心宽。”
“嗯?”连玥疑惑的转头看向他,她喜欢这支琉璃簪子和她心宽有什么关系?
虽然现代琉璃很常见,但古代不常见啊,而且做工相当精致,即便是她也不由被吸引了去。
“楚天晴现在声名远扬,你不介意?”欧阳铎挑眉道。
连玥知道他什么意思,微微一笑反问道:“殿下觉得我会介意吗?”
欧阳铎认真端详了她片刻,摇头道:“嗯,我看不会。”
连玥放下簪子,走到他身边坐下,道:“是啊,我的初衷就是控制住时疫,现在既然时疫控制住了,就不需要去计较那些无谓的事了。”
欧阳铎笑了笑,忽然见连玥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再说,表面看似是楚天晴受益,其实最后真正受益的是殿下你啊。”
“哦?此话怎讲。”
“楚天晴是殿下你的侍妾,百姓们自然会知道这背后有殿下你的授意,自然对你感恩戴德,有人愿意劳心劳力的为你宣传造势,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连玥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过,她还是派人多加留意了,百姓们暗暗感激那没什么,但如果被有心人故意编成歌谣广传开来问题就会变得严重了。
“嗯。”欧阳铎唇角的笑意更深了,覆上她的手似有若无的叹息了一声,“书云,还是你想得周到。”
“殿下心里才像明镜。”连玥回道,她很清楚,欧阳铎也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是故意调侃她罢了。
“殿下!”这时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连玥脸上划过了一抹慌乱,连忙四下张望,看看有哪里可以躲的地方。
但能躲的地方太有限,床和柜子又在那头,她现在冲出去肯定会被发现。
惊慌之下,连玥来不及考虑,便飞快的上榻缩在欧阳铎身边,拉过毯子将自己整个人遮住。
欧阳铎摇头失笑,连玥太慌乱,都来不及分辨这声音是谁的。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齐程。
虽然看着连玥难得慌乱的模样很有趣,但他也不愿她这样受惊。
欧阳铎沉下脸:“齐程,规矩你都忘了么?”
“请殿下恕罪!”齐程拱手,弯下腰冷汗直冒,“实在是因为有急事禀报殿下,属下这才疏忽了。”
欧阳铎蹙眉:“什么事?”
齐程回道:“楚姑娘患了桃花癣。”
“桃花癣?”欧阳铎坐直了,“怎么一回事?”
连玥躲在毛毯下,暗暗思忖,桃花癣其实就是桃花过敏,原来楚天晴有桃花癣。
齐程的目光有些飘忽。
从刚才一进来他就发现了欧阳铎身边那拱起来的一团,实在太明显了,让人想忽略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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