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是一张猩红色的大网,笼络着靠左依右的那颗鲜红心脏,剖析了它的全部心里话。
荒芜冰冷的白色,那是一种声张,死神在声张。看着老父日渐消瘦的佝偻背影,微微在低颤,轰然坐在身后那张色彩模糊的靠椅上,苍茧地小手捂着脸,抗拒着接踵而至的噩耗。
不安的颤抖,在他那绷紧的双颊上肆意地生长着,他在哭,眼泪夹着人中处的清涕哽咽入了咽喉,结实地喉结像是台失控的升降机。紧接着,悲伤彻底俘虏了他,摧折了他的理性,他从靠椅上滑跪在地上,匍匐,蜷缩向前,正对的方向是块落地式的玻璃窗口,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忽地,我听不见父亲的哭声,看着左右相继走来的亲戚,都是些伪善的面孔,脸夹着笑意却装出哭样。惊慌如同蘑菇在心里疯长,我想要靠近,偏偏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般,下半身这一刻不属于我。四下无声的人一个个推推嚷嚷靠前,没有人发现他,没有人开口告诉文凭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有人过世了?会是谁?那个令老父泣不成声的人,躺在冰冷的台上,四周都是冰凉的掾。没有人能告诉我,没有人能拉我一把。随即,一个很坏的念头绷紧了视觉神级,如阿米巴虫般挠了一下心脏,那剧烈的噗通声,比听诊器下听得更嘹亮。母亲死了。那股酸鼻劲比打这四个字时更透彻。死神带走了对于父亲而言,最珍贵的母亲!
“爸!怎么了?”
我抽搐的声音连自己身体都能感受到。
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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