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晴的黎明时分,昏黄的光晕搭在对面山头上,浓郁的树荫,妖魔般地朝我招手,汽车的裂痕,在敞旷的马路碾压过境,和临睡前的情景一样,我们习惯称这群人,为了生活而疲于奔波的人。
作为城市里最早一批出家门,最晚抵达床榻的人,醒着的时候苦水满盆,往大街上吐一口污染源,醉了的时候家人是最后一盏指引灯,春秋战国全成了堆叠的笑脸鱼尾纹。
一辈子赚得了多少交子,一辈子能赚多少交子,何时成了衡量人生的唯一度量衡?
我们都成了交子耽误的牺牲品,我们成群结队的挤上通往华尔街身份的渡轮,在那汽笛声轰隆,霞光粼粼的海平面上盲目漂泊,在幽暗空气糟糕的甲板舱里十指紧扣,祈祷一帆风顺,起码在当下。我们漂洋过海去博取功名利禄,用一根根烧烫褪色的华发来告诉主考官,我们能够扛起上万的交子,承得起那分量的纹银。我们奔赶海景的流行,钻石的瑰丽,黄金的跌价,石油汽车的风生水起。
我到了南陲的海岛,看着汪洋大海,浮桥之上汽车隆隆,浮桥之下邮轮亢奋。人生就是这样一座随时可能遭遇邮轮撞桥,汽车压垮桥体,你必须学会游泳,学会酷跑,甚至可以的话连飞翔的本事也要掌握。
看着新修的大桥取代了老旧下沉的桥身,不禁抬头看看自己的头上,是不是也会在不经意间,突然被人架了一人,准备将自己取而代之。
10月29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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