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隔墙的暴力声音响起的时候,龟裂的缝隙里挣了缰绳的哀愁,皱着眉头冲我叹气。有一些童年记忆,我忘不掉。在从不繁琐的红漆铁门里,时暗时明的过廊深处,半掩同样红漆的铁门中,一对夫妻即将展示家常便饭的表演。
猛然关紧的铁门背后,两股咆哮声相互拥挤着,沿着门缝拴口,不停的往泄洪,孱弱孩童的嚎哭声,似乎尝试化解这场矛盾,可是,隔着一堵墙,在一个只听得见声音的紧闭空间里,一瞬的安静过后,是孩童的哭泣,大人的谩骂,硬物的撞见,以及乒乓瓷器化作乌有的音律。
我站在那面亲手涂鸦的墙体,皱着眉头,思索着里面发生的一切,想凑近身体,侧耳贴近墙面,将声音化作动作画面,在自己脑里排序。
后来邻居相继上门劝架,房里的争吵的内容从琐屑小事,演变成推卸责任以及不用你们管等搪塞的话语。我知道屋里的孩童裹着棉被还在哭泣,眼眶一定噙不住往下掉的眼泪,绷紧牙床,瞪大眼睛看这场怵目惊心的恐怖片。
我想多年以后,当记忆触动了这段场景,身为当事人的他,长成同样拥有拳头力量的人时,是否会延续上代人处理事情的方式,在对方脸上留下对于自己而言,胜利的淤青记号,然后满大街的宣布这场纠纷孰对孰错?
当住进隔墙有人的宿舍,每次隔壁的交谈声音响起的时候,我不禁想起十多年前,狼狈地险些摔跟头的你,跑出喧嚣的战场,将战火蔓延给另一个家庭。在晚上将那堵无声的墙,打扮成森白恐怖的魔鬼,血盆大口,张牙舞爪的冲生活咆哮,对至亲的人拳打脚踢。
11月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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