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确定三人彻底远去后。
张邦德面色陡然一变,随即“噗!”的一声,一口红得有些发黑的血液便从嘴里喷出。
地上当即血红一片。
但他并没有注意这些,而是强撑着身子夺门而出。
一口气连跑两三条巷子后,他才寻了一处废弃无人的屋子盘坐下来。
于此同时,意念也飞速朝体内探去。
但紧接着,他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相比于没疯狂催动气流之前,此刻体内一片狼藉,奇经八脉形态各异,有的被拉长,有的变宽,有的则蜷缩到一起。
一丝丝之前疯狂灌输的气流毫无规则的在其中四散飘逸,随着经脉形态变成东一坨,西一堆。
同时一阵阵难以言明的剧痛从这些形态夸张的经脉发出,直冲张邦德脑门。
倾刻间就让他满头冷汗。
可这还不是让他最郁闷的。
最让其揪心的还是丹田内那团气流,此刻气息萎靡,原先能感受到勃勃生机的生命力,现在奄奄一息,就跟人受了重伤在垂死一样,2≧,这团气流仿佛也会随时生机断绝。
看来宗轲并没有诓他。
强行催发丹田内的气流,确实有着暴体而亡的危险。
刚才若不是最后出剑反击冕老三人前一刻,他强行压制痛苦暂停丹田内气流运转,此时恐怕早已经成一具扭曲的尸体。
但就算如此,他也依旧代价惨重。
经脉或许好修复,找个好大夫静养一段时间应当没问题。
可是这丹田内的气流呢?
这东西闻所未闻,说出去估计都没人信的东西怎么治疗?
但若是不治任由它生机断绝,后果如何他想都不敢想。这玩意可以说是他一切依仗,若是就此失去,他拿什么去斩开自身束缚?
而且如今他已经将冕老死死得罪,又被勒令今晚去赴约,要是没有强大实力做后盾,鬼知道冕老会不会一刀宰了他以泄刚才自己的满心杀机之恨。
所以刚才祠堂这一仗,他可真是日了狗。
无奈之下张邦德只好用意念再感应一下自身,好在全身虽然疼,但之前从丹田内催发出来的大量气流还残留在经脉里并没有用多少,身体力量也都还在,也就是说他目前实力由于经脉变形原因,没有之前一剑逼退冕老三人时实力强。
同时由于有大量气流残留在经脉,他也比斩杀算命先生时强。
不过这仅仅只是理论猜测,现在浑身经脉扭曲,每动一下都极为疼痛,真正动起手来能发挥多少谁也不知道。
而且丹田气流萎靡,显然不可能再作供应,也就是说他经脉内气流用一点就少一点,能支撑多久,就看他命了。
一念及此,张邦德也只好强打起精神来,朝城北而去。
德顺楼这地方他并不陌生,是柳阳城内颇有名气的一处景点,传言是前朝一位封居在此的王爷府邸,历经数百年天灾人祸,如今只剩下一楼与稀稀拉拉几棵树供人瞻仰前人辉煌。
对于冕老为何会选择在这里会面张邦德也意外。
这地方地势开阔,除了中间一座顺德楼外,方圆数里地就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棵树,要是有什么埋伏意外,在这星光璀璨的夜晚,一眼就能看到。
可见冕老对他怀有极强的戒心,摆明就是防备他带人来一锅端。
不过若是冕老知道此刻张邦德心里想法,恐怕就是另一番准备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星月朗朗之下,高大雄伟的德顺楼便历历在望。
张邦德也没多看什么,径直就朝其走去。
只是当经过一颗大树数丈远时,他停顿了一下,冷冷的朝树上扫了一眼,随即便若无其事的继续走。
而他走后,树上人影一闪,一位黑衣女武师面色凝重的望着张邦德背影,同时目光闪闪烁烁,不知再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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