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王道“哪需要如此麻烦!拿支醮墨的笔即可!”
崔晓珏问得明白,这才使眼色让丫鬟去办。
众人看这画时,都觉得画已完美,不知道麟王为何要说少了什么,只是谁也不想惹得麟王不快。只是在心里可惜,三皇子一画难求,只怕这好好的一幅画,要被麟王毁了。
不过又想,沈珞言何德何能?能得三皇子赠送一幅画,毁了也好,而且,还是麟王毁的,让沈珞言郁闷去吧!
独独沐乘月唇角含笑,眼中闪着柔光,一双眼睛落在麟王的脸上,移也移不开。她似是没有看见北辰临枫向沈珞言赠画,也没有看到画上画的是什么。或者说,她都看见了,只是,她心中并不在意。
麟王脸上戴着面具,可他的笑颜,却阳光灿烂,留影面具太过神奇了。
不过一会儿,就有丫鬟取来了醮了墨的笔,麟王向沈珞言伸手。
沈珞言顺手就把那幅画递了过去。
这画的确是好,不过,她已经引来了很多妒恨的目光,她是要和气生财的人,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麟王要用笔添墨,毁了这幅画,众人看见画毁了,那份妒恨就会变成嘲笑,虽然画毁了可惜,但这对她的九芳堂来说,反倒更有利。
商字在共赢,在平衡,在不动声色中得利益,在稳中求里里得好处!
现在,这幅画给不了她。
而且,北辰临枫太过耀眼了,她知道他气度不凡,举止脱俗,清净无尘,她也欣赏他。可神仙是天上的,她只是个凡人,还是好好的做凡人吧!
麟王就在石桌上把画铺开,手中的笔轻勾浅描,笔走龙蛇,一蹴而就,而后,扔了笔,把那画卷了卷,递到了沈珞言的手中。
他的落笔太快,卷画又太利索,以致于别人根本没有看清他在画上添加了什么。北辰烟眨眼,又是满脸好奇地道“沈珞言,我五哥画了些什么,展开来看看!”
沈珞言脸上带着清浅的笑容,心想不过是一幅被毁掉的画。
这画是麟王毁的,不是她不珍惜北辰临枫的赠画之情,而且,当着众人的面,展开这幅被毁掉的画,也可以让众人把心中的妨恨散去。
沈珞言依言展开画卷。
仍是蓝天如洗,碧荷生香,卷轴徐徐展开,明明只是一幅画卷,却好像在展开万里山河一般。
到得后面,水榭尽显,女子灵动的背影仍是栩栩如生。
然而,以女子背影之前,却多了一个男子。
男子俊逸峭拔,虽因画卷所限,目光及远,又只寥寥数笔,看起来面目并不分明,但是那迎面而来,恣肆无忌的模样,那恣心纵行的气度,随性随心的洒脱,人人都看得出来,这当然不是北辰临枫。
沈珞言跳了跳眉,麟王画的是他自己吧?
这人她有些看不透,原本意境极佳的一幅画,经他添了这几笔,让沈珞言产生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不能说这幅画被毁了,因为,麟王看起来虽是随意勾勒,但画风画意,与北辰临枫的画境并不冲突,相反出奇的相融。
只是,独自赏荷的少女背影,现在却变得好像心情雀跃迎向那个男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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