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说的话太多,一个杀手在杀人时,对必死之人根本无顺多言。一旦开口说话,通常说都是自己的遗言。你之所以直到此刻仍没有急切的动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你一口气几乎说完了一年该说的话,只不过是为了驱散心中的那一抹极度的不安和紧张……我可有说错?"云无涯说话的同时,对方身形摇摆幌动的频率越来越快,到最后只能看见一个虚影,稍眨眨眼的功夫,甚而连虚影也就地消失了。一个大活人在众睽睽下,竟然眼睁睁地凭空人间蒸发,如非亲眼目睹,当真匪夷所思。
没人出声嘘唏惊呼,埸面反显得更加沉寂,人人屏息凝气,似乎都在试图寻找那消失的人影。唯有云无涯非旦什么也没做,反而安静地垂下双目,在他脸上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绪变化。对方所使的不过是一种隐身秘法,若肉眼能捕捉到他的存在,也就不能称之为秘法了。在魔鬼式的训练中曾有过这一项目的特训,没想现实中真会出现这样的埸景,当真始料未及。
呛!
云无涯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剑,没人看见剑是怎样出鞘的,一道森寒的剑光骤然划向身后的虚空之处;铿锵!一声轻脆的金铁交鸣之声暴响,随即又恢复了沉寂。在埸之中,唯有寥寥几人看见了发生了什么?一个模糊的虚影,一把幽黑如墨的短剑无声无息地刺向云无涯的背心处,至于云无涯如何精准无误地荡开这必杀的一击,就不得而知了。
无数的眼球瞪得都快滚落出来,也只听见一声铿锵脆响,什么也没看见。
铿铿铿,锵锵锵!
接着又出现一片弦目的剑光四方闪射,暴出一连串尖锐刺耳的炸响, 火花银星漫空飞溅,但见云无涯时而闪身横斩,时而上挑下劈,滑步斜削,凌空飞刺……
一明一暗,远攻近击,贴身搏杀,看不见的生死时速,稍缓一秒半拍,势必溅血当埸。云无涯的衣衫上现出了数道口子,所幸尚未伤及肌肤皮肉,难以想象那一连串电光火石般的惊险搏杀,是何等惊心动魄。
埸面再次恢复了沉寂,云无涯一开始便锁定了对方的气息,无须用眼便能大致辨别出对方移动的位置,尽管对方出招时巳达到点尘不惊,无声无息的境界,但他身上的气息会在第一时间出卖他的下一步意图。
滴答滴答!
空穴中何来滴水之声?声音来自二十米之外,一滴,二滴……盈红如血。当众人下意识地仰首望向洞穴顶部,疑是水滴是由穴顶之上滴落下来。
云无涯自然不会这样认为,下一刻,身形忽然动了,一步踏出,咫尺天涯,瞬间横跨二十米的空间,一抹惊虹一闪而逝。
洞穴中骤见红光飞迸,一道血柱冲天而起,血花绽放中,一颗硕大的头颅滚落地上,砰然作响。仍是灰巾罩面,怒睁双眼,死不瞑目。紧接着,一具无头的身躯缓缓呈现出来,随即轰然倒下。
魎级杀手,杀手届的幽灵,来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从未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死时却是被人一剑斩去头颅,身首分离,死无全尸。杀手的宿命,杀人者,人恒杀之。
云无涯冷冷地看了金衣人一眼,目光如剑,有若实质般的绽射而出,金衣人虽蒙着脸也觉肌肤隐隐生痛,分明是种无言的警视。金衣人虽震惊对方的实力,却也无所畏惧,毕竟自己一方仍握着巨大的优势。
银衣人还未从眼前的一幕中回转神来,魎有多么强大,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数十年来从未失过手,连玄婴境强者也无声无息地被其斩过好几位,怎会突然间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给分了尸,这也太不真实了,实在令人震撼得难以接受。但眼前的这颗头颅让他明白,不可能的事的确是发生了,不知接来还会发生什么令人震撼的意处变故?
"少爷!这一埸让我上?"罗惊鸿适才死里逃生,心中憋着一团火,恨不得将这些灰衣蒙面人斩尽杀绝。
"这些杀手非寻常武者可比,绝不会堂堂正正的与你正面摶杀,你还没受过这方面的特训,纵算实力修为稍强一线,也未必能能轻易胜出。我们只要输一阵,便会前功尽弃,你可有必胜的把握?"陆随风肃然地问道。
"这……"罗惊鸿闻言,鼓荡的心气一下泄了下去,目睹了刚才的一幕,连云无涯都险些受伤,换着自己能有几分胜算?
灰衣人的阵营又走出一人,同样的灰巾罩面,身形却与常人有着太多的不同之处,古有双手过膝之说,此人的双手却长过膝下五寸。
只见此人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双手套,小心異異地套在双手之上,手套的表层透出一层蒙蒙的青辉,空气中骤然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异香,令人心智忽觉一阵迷离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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