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我说?”木繁树认真想了想,“不知道。”
“还装!”
“你好像不大喜欢我碰你。……可是在无底洞……罢了。”木繁树站起身来,“那让别人来做吧。”
“我自己可以。”
“你是病人,身乏体虚,四肢无力。”
“……”
木繁树两指微动,只听房上哗啦啦一阵乱响,旋即粉尘瓦砾簌簌坠了一地,又“啪”的一下肉响,贝瀛定睛一看,竟是摇光君从天而降,龇牙咧嘴摔在地板上:“大人,小仙正在屋顶上赏星玩月,好端端的,你把小仙拉下来作甚?”
木繁树抬头看向卡在窟窿口的那把黑伞,“赏星?”
贝瀛看着从黑伞边缘漏下来的蒙蒙雨丝,“玩月?”
摇光:“呵呵。”
木繁树把药瓶丢给摇光,一言不发,簪画光圈,走了。
摇光捂着摔疼的腰板,愤愤朝空气大喊:“大人您为什么不把药做成粉朝他脸上洒一洒?让我给这渣上药?做梦!我不干啊啊啊啊!”
贝瀛挺尸一样躺床上,懒声道:“不干可以。麻烦摇光君好心把药递给我。谢谢。”
摇光气道:“不管!”
贝瀛:“不管也可以。就是不知道像你这样被保释放走的人当天又偷偷折回王宫,舟家人会不会欢迎,或者会不会认为九斗星宫对新朝心怀叵测图谋不轨,你四师哥……”
摇光恨不得用药瓶在贝瀛脸上砸个窟窿,“拿了药滚!”
贝瀛作无奈状:“我也想啊摇光君。可这法术……你能解?”话说刚才的木偶术和雾魇沼泽那次,我到底怎么解开的?
摇光用鞋尖碰一碰贝瀛的肩膀,“木偶术?”
贝瀛:“嗯嗯。”
摇光又补他一脚:“该!谁让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勾引木神大人呐,吃鳖了吧,哈哈!别说我解不开这法术,即便解得开我也不能给你解啊,哈哈哈哈!”
贝瀛莫名其妙:“我勾引木神?”心想刚才明明是木神屡屡挑逗我呢,“摇光君你到底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好死不死的赖在床上纠缠大人给你上药。哼!”
“还有呢?”
“听到你说,‘嗯嗯嗯,我一向很守规矩的,非常守。’恬不知耻的卖乖讨好大人。呕—”
“还,有,呢?”
“没了。”
“那你中间干什么去了?”
“舟家祠堂有异,我赶过去看热闹了。”
“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你根本来不及去祠堂飞一个来回!”
“是啊,本仙君也这么想的,所以本仙君飞到一半又回来了,祠堂的热闹再好看,也总比不过这里,你说对吧?”
“……”
“不过我听完你卖乖讨巧之后,觉得所有事情皆在我意料之中,这边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所以又赶去祠堂了。”
“……那你怎么又回……”
“祠堂已经没人了我还呆在那儿干嘛,本仙君又不傻。”
“……不傻,呵呵。”
“你笑什么?”
“我笑你错过了一场大戏。祠堂那边的热闹,恐怕刚刚开始。”
“真的?那本仙君得去看看。”摇光急步行到门前,忽又倒退回来,刮着贝瀛嘴角的点心粉末,问,“贝左令,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自然。”
“好,听你的。”
摇光纵身一跃,轻轻巧巧握住伞柄,向上一冲,连人带伞便整个的穿出洞口,哈哈笑着,飞天而去。
半屋雨丝瞬时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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