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少雯有点无语了,心道好吃好看你也不能把自己的神宫苑当成竹林来造啊,绘绘都有意见了呢。造就造吧,还分片分段给它们起了名字,什么“曲径通幽处”,“相映带”,“望凤来栖”,“青山不放松”,“寒飞千尺玉”……单独一株的也有名字,叫“孤翠郁亭亭”;长势不好的有名字,“玉树犹难伸”;长势好的也有名字,“晔晔垂朱英”;高竹有名,“梢云耸百寻”,幼竹也有,“扶疏”……唉唉,天才的脑子果然不是我这种凡仙可以理解的。
奚微走进来:“娘娘久等了。您的羹汤。”
花少雯把汤往木繁树的面前轻轻一推,起身笑道:“还是给你家大人喝吧。儀乐既已熟睡,那我先回去了。”
木繁树放下手中的碗,起身道:“长姐不吃点东西再走吗?……”眼风落在桌面,她瞬间尴尬了,盘干碗净啊这是,这这这,这些都是我吃的?!
花少雯鲜少见她作这副表情,忍俊道:“不是你吃的,”举起干干净净的右手给她看,“都是我用手抓着吃光的。”
“呀,是小仙失察。竟大意了为您置筷。”奚微忙忙赔罪道。
木繁树咳了一声,“那……长姐好走。”
花少雯替木繁树理一理粘在唇边的几根发丝,“重伤初醒,你也早些休息。”笑了笑,婉婉出了门去。
木繁树坐下,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羹汤,一点都提不起食欲。
不知自己的态度,长姐她能理解几分?
奚微从屏风后绕出来,忧心忡忡道:“大人,女君她……没事吧?”
“没事。睡一觉就好。”
“可是她的脸很红,身子也很烫,会不会……”
木繁树突然站了起来,急急绕过屏风来到床前,神色微微一变:“快,去打盆冷水!”
“大人!”奚微突然跪在了地上,哭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大人!”
木繁树:“奚微,你这是做什么?起来说话。”
奚微:“大人,灌木丛里的酒是我藏的,是我藏的啊!是我害了女君!可兽神大人告诉我说,这些只是普通的酒,……”
“错不在你。”木繁树伸手扶起她,道,“是流离故意隐瞒你。这事我们明日再说。你先去打水,再拿条擦脸的布巾来。不要惊动其他人。去吧。”
“是,大人。”
待奚微走后,木繁树伸手拍醒了儀乐。
琼粉这种事物,看来是不能强行压制的,必须让她醒着耗到琼粉失效。
儀乐呢喃了声“好辛苦”,缓缓睁开了眼,“澹台。”
又来了。
木繁树用手指撑大她的双眼,笑道:“好好看看我是谁。”
儀乐痴痴一笑,“澹台。”
“我是繁树。”
“哦,澹台繁树。”
木繁树哭笑不得,心想总不能真把澹台苏洛叫过来吧,干柴烈火的,若是儀乐只是醉呓,事后她牵错了鸳鸯怎么办?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水来了,大人。”
奚微把布巾放入水盆里浸透,揩至大半干,正要为儀乐擦脸降温,木繁树却把手伸了过来,“我来吧。”
“大人,您的身体……”
“我心里有数。拿来。”
“是。”
木繁树拂净粘在儀乐额上的发丝,动作轻柔舒缓,先擦一遍满脸,然后半擦半敷,耐心为她滚烫如火的脸颊降温。擦完面部,擦耳后,颈部,然后是手,手腕。
布巾浸冷水,又细细擦了两遍,儀乐的肤色才稍稍褪去些潮红,泛出点清凉的气息来。她道:“我更爱你,澹台。”
含情脉脉,如临良人。
奚微的脸刷的就烫了!
她也终于明白,大人为何宁愿拖着病体亲自照顾女君,也不让她惊动其他人了。
若说平时的女君懒散好逸,贪杯醉酒,抚琴弄曲,但左右不失气质与礼仪。可眼前的女君是生生撩人啊,那娇滴滴的红唇看得自己都耳根发烫,也难怪大人不想旁人见到她这副失态模样了。
那自己是不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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