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绘:“……二姐做事真是解气啊!”
华溪儿:“……果然是个渣,连木神二姐姐都不能忍他了!”
贝瀛躺在地上不起,眼睛眯成两条细长的缝隙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哦。”
两个娃娃笑了一阵,不笑了
草绘:“喂,你还躺在那儿干什么?起来啊。”
华溪儿头一扭:“别指望我会扶你,哼。”
贝瀛:“华溪儿。”
华溪儿:“干什么?!”
贝瀛:“我若死了,你会为我报仇的吧?”
华溪儿:“风光大葬你喜不喜欢?哈哈哈哈哈哈……”
贝瀛脸面朝天,面无表情:“喜欢。就这么说定了。风光大葬,不许报仇。”
然而听他这么说,华溪儿反而渐渐止住了笑声,莫名的有些伤感了,“好朋友,我怎么突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呢。”
“可怜?哪有?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令人讨厌和憎恶的气息,哪里可怜了。溪儿你不要被他的演技给骗了,想我二姐那般七窍玲珑的人物都能被他骗得团团转,骗你一个小毛孩,简直易如反掌。”
“可是,我就是难过呀。我想过去看看他。”
“不要去。”草绘拉住华溪儿,“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鱼?”
“什么鱼?”
“鳄鱼。一种一边吃人,一边流眼泪的鱼。贝渣渣就是这种鱼,一边害人,一边博人同情,危险着呢。”
“……是么。”
“啊,快躲起来!二姐他们要出来啦!”草绘拉着华溪儿脚底生风,蹭蹭蹭几步蹿飞到了枝叶繁盛的梧桐树上,捂住口鼻,屏气凝神。
“哎呦,痛死我了!木神大人,你摔得我胳膊好痛啊!好像骨头都断了呐!哎呦,好痛哇!痛哇!……”
未料,前一刻尚躺在地上挺尸的贝瀛忽然蜷缩了全身,额头冷汗细密,抱着一条右胳膊哭天喊地叫痛。
草绘露在手掌外面的两只眼睛倏然睁得老大—果然演技派啊演技派,厉害啊,简直一瞬间入戏啊他!
“好朋友,你是对的。”华溪儿愤愤地向草绘递了一个眼神。
下面,未待木繁树走过去,两位仙主已关怀备至地抢上了前:“贝左令你这是怎么了?哪里痛?快起来我看看。”
“木神大人您也是。贝左令涉世未深不懂人情世故,您好好说他两句也就是了,干什么下如此重的手?下次可不许这样了。叫小仙和轩辕兄情何以堪。”
贝瀛且痛且讶异:“两位仙主,你们这是……不生我气了?”
风池满脸堆笑道:“不生气,不生气,我们方才就一点没有生气啊。对不对啊轩辕兄?”
轩辕挚忙道:“对对对,我们根本就没有生气。生气也是生自己的气,气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贝左令。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话说到最后还怕贝瀛不信,两指一竖,似乎还想立个誓。
而贝瀛就一眼不眨地看着轩辕挚的手指微动,就耐心等着他立这个誓,可是……
“两位仙主回译宫休息吧。家有伤者,恕本神不远送。”木繁树凉声道。
一直垂首立在身后的奚微豁然抬起了头,目光复杂,有不甘和绝望,也有哀伤和愤懑。
家……有伤者?
轩辕挚闻言一喜,与风池七嘴八舌又嘱咐了贝瀛两句养伤事宜,这才与木繁树揖别,双双离去。
“哎呦好痛啊大人!”贝瀛忽然抱住了木繁树的大腿,紧紧的,似乎一辈子都不想松开,“大人你说,我这条胳膊是不是要废了啊?我还有没有救了啊大人?……”
“贝渣渣你给我放开二姐!!”草绘一阵旋风似的从树上刮下来,张牙舞爪直朝贝瀛的双肩袭来。
“啊啊啊,好朋友你先把我放下来啊啊啊啊,树好高我不敢跳啊啊啊啊……”华溪儿在树上吓得乱叫。
“绘绘。”木繁树轻声道,“他有伤,别碰他。”
草绘彻底服了二姐的脑袋,什么七窍玲珑木,能把人气得七窍生烟七窍流血还差不多,“二姐,他把你抱得这样紧,分明,分明就是装的啊二姐。”
木繁树垂下眉眼,极平淡的看着呜呜咽咽趁机揩油的贝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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