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繁树:“来得匆忙,未备贺礼,宫门我就不进了。姜岸,你去把我的人叫出来,我即刻便走。”
姜岸不知其意:“你的人?谁?哎呀呀不管了!木繁树,你跟姜南表哥多少也有些儿时交情吧,他成亲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参加呢?更何况你人都来到宫门口了,哪有不进去喝杯喜酒掉头就走的道理。不行不行,你一定得随我进去,……”
啪。
桃仙官伸手拍掉伸向自家大人的爪,道:“这位上官,木神大人面前,请注意你的言行。”
这一下打得并不重,甚至不疼不痒的,但姜岸的自尊却很受伤:“你谁啊你?我跟木繁树气管你什么事?我们从小就是这么拉拉扯扯手牵手的,怎么着你了?真是。”
桃仙官被嚷得有点蒙,心道乖乖,这人简直不要命了,敢跟大人毛手毛脚不说,还敢在大人面前出言不逊乱嚷嚷,没听说大人和长佑的谁谁谁有儿时交情啊,他到底哪儿冒出来的?
木繁树笑道:“姜岸,门我真的不进了,原因你也晓得,就不要为难我和你表哥了。”
姜岸抓耳挠腮纠结一会儿,“倘若我告诉你还有一个人要来呢,你进不进?”
“谁?”
姜岸忌惮地看了桃仙官一眼,示意木繁树主动走近些悄悄说。木繁树笑了笑,把耳朵凑过去。
姜岸悄声道:“陛下,是陛下要来。”
一听这两个字,木繁树就觉得脑仁子一嗡,头疼。
桃仙官从旁提醒道:“大人,再不走,恐怕长佑仙主他们迎出来就……”
“留下呗。”姜岸天衣无缝地接话道,满脸希冀。
桃仙官不理他,只盼大人赶快拿个主意—此事非同小可—三千年前,长佑一族反叛之意众所周知,纵然这些年安分守己许多,但谁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材,是不是养精蓄锐卧薪尝胆准备东山再起?不管怎样,大人还是少跟他们牵扯的好。
木繁树望一眼深深宫苑,道:“抱歉,姜岸。”随即颔首告辞。
桃仙官仿佛胸口上推开一座山,如释重负。
然而,未待二人动身一步,身后白光微微一现,却有一个霸道且慵懒的男音亲切道来:“木神卿留步。”
桃仙官一惊,旋即转身施大礼:“陛下万安!……啊,星神您也来了。”
而姜岸和守宫门的一干兵士早已闻声趴在了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了。
天枢对桃仙官点了点头,然后对木繁树:“没想到,你也在这儿。”
桃仙官心道:星神你何时也学会虚伪待人了,你可不正是听见我家大人在这儿,才勉强答应带陛下这个祸害来的么。
木繁树向二人一一行礼:“不巧,正准备要走,……”
“那可不行。”千赋笑意凉凉走过来道,“相逢容易,逢喜宴难呐。木神卿,你怎么着也得陪本帝喝一杯再走。进去。”
木繁树:“陛下,我……”
千赋把头低过来,浅声道:“木神卿,你想抗旨?不会吧,你不是最拥护本帝,最听本帝的话了吗,你怎么能抗旨呢?嗯?”
木繁树的头微微一低,“不敢。”
“甚好。”千赋笑了一声,率先一步向宫中走去。
姜岸一见,立刻伏地诚惶诚恐道:“长佑小官姜岸,恭迎天帝陛下龙驾光降!”
千赋脚步不停,风风火火:“起来吧。”
姜岸忙忙起身,使一个眼色给身旁兵士去大殿通传,然后自己殷勤地走在前面为贵宾引路。
路过之处,将兵侍婢纷纷退避两旁,伏地不敢翘首。
千赋随意问:“听说你的新表嫂出自平民之家,可是真的?”
姜岸老老实实答道:“回陛下,确实如此。新表嫂品德端正,温婉贤淑,且与我表哥两相交好,二人也算天作之合的一对绝配。”
于是千赋回头道:“听听,绝配,若论起‘绝配’二字,谁能与天枢木神卿这一对媲美?天枢自然没有意见,木神卿意下何如?要不要本帝成全一下你们?”
木繁树:“不……”
“陛下,”天枢肃然道,“此事切勿再提。”
千赋:“怎么,天枢你还不愿意了?哎呀呀,这可怎么办呢?本帝原本还打算在这儿沾沾喜气,把木神卿的终身大事给办了。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可就怪不得本帝把木神卿托付给别人了。唔,托付给谁好呢?姜岸,你可愿娶木神为妻?”
姜岸立刻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愿意!”
千赋两只巴掌一拍:“哈哈,那就这么决定了!”
“龙千赋!!”
千赋不笑了,看着强忍一腔怒气的天枢,一双浓眉挑得老高:“天枢,你想造反吗?”
天枢:“……我一直在忍。”
千赋:“那你不必忍了,怪辛苦的。本帝有木神卿在,什么样的叛乱不能平呢,什么样的反贼不能诛呢,天生绝配又如何,本帝倒十分想见识一下,对本帝忠心耿耿的七窍玲珑木如何对冷不可及的天枢星神痛下杀手。呵。”
天枢指尖攒力,慢慢扬起手掌:“……好。”
木繁树义不容辞挡在了千赋身前:“天枢,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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