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瀛顿时冷了声色,朝前方嘿了一声:“那个杂碎!”
狪狪:“……”
我操,他这是不是人格分裂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没有吃药!!
“狑狑有问题。”
木繁树很快下了最后结论。
连天瀛听得一怔,旋即轻笑道:“他当然有问题。方才不是说了嘛,他太自作聪明……”
“我是说,他身份有问题。”
木繁树出声打断他,刚要做一番细细分析,前面的狪狪便忽然转身朝他们跪了下去,“大人,瀛公子,我和狑狑是无辜的啊,请大人和公子一定明查!”
木繁树和连天瀛对视一眼,心领神会,然后连天瀛呵了一声,道:“看来你们身上挺有故事啊。不过眼下救人要紧,本公子可没有闲工夫听你讲故事。滚起来,带路。”
狪狪悄悄抬头看一眼木繁树,见木繁树点头,才连忙爬起来,以比方才快数倍的速度冲到一间墓室门外,停下来,“到……到了。”
连天瀛左右看了看,疑道:“连个守门的都没有,唔,你不会是骗我们吧?”
狪狪吓得险些又要跪下,“小魔岂敢!人都被三魔君派去看着大公子了,这个小丫头又半死不活的一直昏迷……”
“好了好了,开门吧。”连天瀛很不耐烦地打断他道。
狪狪连声应是,走到门旁去拧按钮,然而未及石门开启,木繁树忽然喝了一声,“闪开!”
连天瀛反应极快,瞬间抱着木繁树横飞出去一丈远,好险不险,连天瀛这边脚掌尚未落地,石门那边一开,齐刷刷万箭齐发,扑簌簌地射向对面墓壁,然后所有黑箭统统化作一缕缕黑烟,消失不见。
缚灵箭!
呵,看来舟筝还是以生擒他们为主呢。
“你说她抓我干什么?”连天瀛笑呵呵地问,似乎关心的并不是问题本身,而是木繁树思考这个问题时的酸涩态度。
可是并没有,木繁树的神情严峻非常:“因为沙神吧。”
连天瀛轻轻一笑,她果然早就猜到了。
地洞里他与舟筝偶遇,舟筝给他喝下汤药,识别出他的身份、对他没有了非分之想却不杀他的由衷,舟筝对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她和沙神之间的合作和交易。
梵骨白山留他们不住,所以墓地幻境出现。千辛万苦到头来,沙神想要的是连天瀛,而想要木繁树的则是舟筝。
“狼狈为奸,多么完美。”
狪狪双腿一软,直挺挺又跪了下去,“公子,真的不是我啊,我……我是被冤枉的……”
“谁说你了。”连天瀛看也不看他一眼,迈开长腿径直走进墓室。
墓室是空的,姜北不在里面。
“人呢?”连天瀛问。
狪狪四处扫视,都恨不得用眼光打洞把人挖出来了,他瑟瑟道:“我……我不知道啊,人一直在这儿的,怎么突然就没了?”
木繁树静了一瞬,“来了。”
话音刚落,舟靖科、舟黎和墓地里所有的傀儡便从墓门两侧一闪出现,人墙一样的堵死墓室的门,连只蚊子也穿不出去。
舟黎面无表情地开了口:“二公子,木神,二位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连天瀛笑了一声,“这么明显的陷阱,大人为何要羊入虎口往里送呢。”眼睛盯着舟黎等人,话却是对木繁树说的。
缚灵箭出现之后,若不是因为木繁树的暗示提醒,他才不会傻乎乎地走这儿来任人捉呢。
木繁树双目紧闭,脸色莫名之间变得很差,额角冷汗细密,苍白痛苦中透出些许倦意,“让他们死透罢了。”
显然,所有傀儡都得到了舟筝的命令—困住他们,不得伤害。所以他们才站在那里不动一毫,只是死死守住门,并不进攻。
连天瀛感觉到怀里人的战栗,低下头来,蹙眉:“繁树!……”
“捆仙锁……”木繁树的嘴唇微微泛青,呼吸渐渐困难,似在挣扎,“有异。”
“我要怎么帮你?”
“……嗯……我……”木繁树的意识渐趋模糊,已经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化魅的唯一好处就是不管身处何地何时,境况有多凶险,连天瀛都可以从容淡定得表里如一,从前为了隐瞒身份会迫不得已演点戏,但是现在,他没必要演了,也没那份耐心演下去。
至于这份耐心什么时候没的,木繁树方才一句话点醒了他,即是狑狑。
那么……
连天瀛一双冷眸直逼角落里的狪狪:“你说,这根捆仙锁到底有什么门道?”
舟筝等人在场,作为墙头草的狪狪当然不会像前两次那样,一言解释不清屈膝就跪,此时他的态度不亢不卑,变得十分中立:“魔族的捆仙锁还能有什么门道,想当年……”
“长话短说。”连天瀛冷声道。
狪狪掩口假咳一声,言简意赅:“能勒人致死。”
连天瀛听得一愣,下意识用一根手指勾了勾木繁树身上的捆仙锁,发现绳索未紧一寸,依然还是那副不紧不松的模样—杀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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