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瀛的火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满头满脑想的都是木繁树那句,“我把自己交给你。”
“哎你说,”连天瀛随想随说,语气平静而缓慢,“为什么非要过了今天她才把自己交给我?支开我们,他们在里面谈什么?”
“嗯……”
儀乐也有点想不通,起初她以为是木繁树嫌弃连天瀛在里面闹腾,影响她和晓生说正事,所以才让她把连天瀛带出来。
可仔细想想有点奇怪啊。
木繁树若觉得连天瀛碍事,当时他们距离很近时,直接把他瞬移送走多干脆,为什么拐弯抹角的把自己也赶出来呢?
儀乐看着连天瀛,连天瀛也看着她:“……问题一定在你身上。”
儀乐摇头:“不,跟我无关,或许在你身上。”
连天瀛想了想,“倘若不是你我的问题,那就是木繁树自己的问题。儀乐,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儀乐也仔细想了想,“应该……没有吧?”
连天瀛眉头一皱,“应该?”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之前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使繁树那么长时间浑身无力,耳聋眼瞎,还使不出一丁点法力?是不是因为沙神?”
“不清楚。”
连天瀛的态度看起来诚实可信,“回错央的第一个晚上,我一个人去过长青林,在那里我遇上一位神秘人物,我也不知他是谁,也不知对他的信任和好感来自哪里,总之,他送给我一小包药粉,还出主意让我抹在自己唇上,借亲近时刻给木繁树下毒。”
“你做了?”
“是啊。”
儀乐忽然气恼得想杀人:“你都不知道人家是谁就敢把他的东西随便喂给繁树吃,连天瀛,你到底是白痴啊还是缺心眼!?木繁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下得去手害她,你的良心呢,难道被野狗给吃了吗?”
连天瀛也恼怒了:“你特么才白痴缺心眼!动不动就放火烧人家宅子和林子,这样的好我不要!不要!!”
“魔域森林是我烧的,跟木繁树无关,你有本事冲我来啊!来啊!!”
“那雪墟呢,不是她用燃冰术烧的,也是你烧的吗?!”
“不是她,也不是我!”
“那是谁?”
“我怎么知道!”
“世上懂燃冰术的只有木繁树一个,不是她烧的连天雪墟,难道是鬼!”
“啊我想起来了!是错央平初!平初也懂燃冰术啊,他曾经因为修炼此术走火入魔,木繁树还救过他!”
“证据呢?”
“人都死了,要什么证据!”
“所以呢,死无对证?”
儀乐简直被他气糊涂了,挥着拳头冲他喊:“月下亲眼目睹此事,我们可以找月下……”
“得了吧!”
连天瀛冷笑,“傻子都知道月下是谁的人会帮谁说话,找她作证,那跟木繁树亲口说给我听有什么区别!”
“你……”儀乐一时语塞。
拍着脑门来回踱步冷静半天,她恍觉和连天瀛的对话明显偏离了主题,前后粗粗一捋,她转着圈的叨叨:“不对不对,繁树一定有事瞒着我,连你也一块瞒着,可什么事呢?到底什么事呢?”
连天瀛前面说话太急,这会儿也有点气喘,“我还没问你,木繁树的毒到底怎么解的?据我的了解,有此毒解药的世上只有一人。”
“谁?”
“送我毒的神秘人。莫非……”连天瀛故意拉长声音,似有所指地斜睨向儀乐,“木繁树和神秘人……”
儀乐冷笑:“世上哪有这么傻的人串通别人给自己下毒……”
说着说着,儀乐自己也察觉不对了,若不是木繁树中毒昏倒,她根本没可能被连天瀛带来这里,虽然其中经过发展得有点匪夷所思,可她终究见到大魔君了不是。
而儀乐清清楚楚记得,木繁树曾十分明确的告诉她,大魔君乃万恶之源,势必除之,否则六界难安,生灵涂炭。
至于怎么除……
二人忽然对视一眼,然后齐齐转身看向魔君主殿,极厚重的紫黑色殿门紧紧关闭,里面似乎正上演着某种不祥。
“糟了!”
暗惊一声,二人极其默契地飞身过去准备破门而入,然而未及他们出手,殿门却自己缓缓敞开了,敞到极致,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
木繁树唇角挂血,身体略微前倾,单手捂住胸口,看起来伤得不轻。
而晓生明显伤得更重,他单膝跪在地上,整个下巴还在不停地淌着鲜血,滴滴答答的成线成珠溅在黑石地面上,似乎随时有死过去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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