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越宁兴冲冲过来,上下看他,“嗯,倒是精神许多,看来打猎果然叫人心情好啊。”
仇徒一笑,“娘子观察入微,相公佩服。泉君呢?”
“他走啦。叫我陪他练剑,我说不,他就带着张河梁力去练功房了。哼,才下山几天,就不是他了。相公,你说他要真教会张河他们练武了,还会找我玩吗?”越宁拉着仇徒进屋,一面走,一面说。
仇徒笑笑,“当然,他认识再多人,这阿姐也就只有你一个。”
越宁嘿嘿一笑,“那倒是。相公,你这两天不在,我自己快要闷死了。”
“你好事过去了?”仇徒问。
越宁突然愁色满目,“还没有。”她无力地坐在床上,“唉,为什么女子要受这般苦。”
“辛苦娘子了。等这过去了,为夫就带你和泉君去军营,教你骑马。”
“好。说话算话。”
苦等到五月廿日,越宁月事彻底干净了,她活蹦乱跳地帮着下人们抬东西,可吓坏了一群人,幸亏仇徒来得早,将她拉走,这才消停。
平氏和仇赁到街门前来看,见他们整装待发,平氏的眼睛又红了,“子虚啊,这一去,何时再回来啊?”
“娘,这孩儿休息了几个月,其他将士可是一日不曾歇,孩儿身为十二卫大将军,怎能常坐家中?下次回来,应是年末了。”仇徒一本正经道。
平氏抹着眼泪,“唉,娘知道,可是娘就是不甘心啊。别的十二卫大将军都在京中,偏生你要到那军府里去。”
“这事你又不懂,别胡乱说话。”仇赁低声劝说道。
平氏止住眼泪,看看旁边站着的一脸茫然的越宁,道:“你也知道子虚是大将军,你去了军府,可莫要让子虚丢脸,知道吗?”
越宁一愣,见仇徒看她,忙点头道:“知道知道,越宁明白。”
平氏又对仇徒寒暄半天,这才作罢。
待三人上了马车,车轮转动起来,泉君和越宁才同时松了口气,“可算上路了。”
仇徒看看他们,也知道他们是受不了自己娘亲的啰嗦,便只当没看见,说:“这马的脚程大概要走一日半夜才能到军府,路程颠簸,必要时你们拉着这绳子,防止摔了。”说着,仇徒还给他们演示。
泉君握了两下,新鲜劲过了,急着问:“子虚哥,那军营在哪啊,怎么还要走那么久才到。”
“咱们这次要去的是湖镇的军府,是我平日处理军务的地方,离都城隔着两个大县,两三百里的样子,比起别的军府,这算是近的。”仇徒掀开帘子看看外面,然后说:“要是单骑马的话也用不了一日一夜这么久,我有一次连夜策马回府也就用了四个时辰。”
“哇,那我一定要学会骑马了。”泉君喜滋滋地幻想着。
越宁问:“相公,骑马难吗?”
仇徒看看她,“看个人天赋吧。有的人天生不是骑兵的料,坐上去就抖个不停,可有的人上马溜两圈就会了,所以,难不难还得看个人的体会。不过我相信你和泉君应该属于后者,到时再看吧。实在不行,还有别的兵种可以选择。”
“别的兵种?”泉君搓着手。
“嗯,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这一路上聊了许多军营里的事,但泉君和越宁毕竟没有什么生活阅历,所以说了也如同里的印象一样,模糊,无法具象。
舟车劳顿一日,天一黑,泉君的激情全磨尽了,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侧身靠在车厢里,“好困。”
仇徒问他们要不要修整一夜再上路,他们虽然困,却齐声说不要,只想快点赶到。
既然他们坚持,仇徒便不再说什么,只是搂住越宁,叫她睡会儿。
越宁不气地缩在他怀里,呼呼大睡起来,看得泉君好生羡慕,却只能蜷缩一隅,自睡自觉。
约莫丑时,马车遥遥到了可以看见军府的地方,仇徒将他们叫起,“马上到了。”
越宁和泉君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掀开帘子朝外看,虽然天黑得深沉,可巍峨的军府大门却被火把照耀得很亮,两个高台上伫立的精神抖擞的哨兵,看得泉君一下子钻出马车,在车辕上站了起来。
“喂——”泉君冲着高台上的哨兵招着手。
仇徒眉头一跳,越宁见状忙把他拉进来,“干什么呢你。”
“打招呼啊,以后那些都是我的生死兄弟,我可不得热情一点。”泉君说着又要钻出去。
仇徒拉住他,说:“坐下吧。咱们孱国是府兵制,举国上百府,你就是参军了,也不一定是在湖镇军府,所以,不必刻意结交。以后自然就明白了,坐吧。”
泉君瞧仇徒那双冷漠的眼睛,虽然知道他生来如此,可还是乖乖坐下。不过双脚不老实地在马车上咚咚咚地踏着,心里责怪这马车磨磨唧唧,倒不如自己跑得快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