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日,越宁和泉君一大早就起来要赶路回家。
仇徒劝他们多装些东西,可越宁偏生不要,说山上什么都有,还说仇徒出征比自己更需要一些东西,如果不需要,可以分给其他士兵,毕竟一两年的功夫,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旁人用。
听这口气,越宁是一点都不留恋,也不在乎他们共有之物,仇徒心里憋着气,却不能跟这个不懂情爱之事的人计较,只当她是无心之语。
其实最让仇徒寒心的是,昨天晚上,越宁早早就睡了,说什么明天还要赶路的话,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这是他们分别前的最后一夜,可把仇徒的心伤透了,自己一个人憋了大半夜的气,勉强睡着,醒来的时候越宁根本没叫他,而是自己收拾完东西就要走,好在仇徒睡得浅,自己起来了,不然可就要错过和这个“无情”娘子的告别。
“娘子。”临行前,仇徒还是忍不住叫住她。
“嗯?”越宁眨着眼睛看他。
仇徒气自己还不如越宁淡定,眼中挣扎片刻,道:“路上小心。”
“好。那相公保重,我们走了。”越宁灿烂一笑,和泉君上马离去。
仇徒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气自己竟然和越宁一般计较,她不说什么,自己就真的不说什么吗?明知道她是不懂,自己何必较真她的“不在乎”呢?
“公子,你就这样让夫人走了?”秋燕心里着急,问道。
“公子,夫人这一去,可就不回来了啊。”竹绣催促着,
仇徒回头看了一眼军府,出征在即,拖下去对谁都不好,罢了。
“嗯,你们过几天也回都城去吧,没事多上山转转,看越家缺什么就买些什么补贴着,知道吗?”
竹绣急得跺脚,可也不能说什么,眼瞅着越宁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只能说“是”。
越宁和泉君策马飞奔,来了兴致,要赛跑,看谁先到驿站。
这马是驿站昨日特地送到军府的,越宁和泉君都是第一次接触,不过这寻常的马和军府里的战马又不同,性子更温顺,叫走就走,叫跑就跑,虽然速度没有战马快,却怎么也比人两条腿走得快。
越宁先到驿站,泉君随之而来,笑着下马叫人去换马,两人坐在茶棚里歇息。
泉君笑道:“阿姐,你骑得这么快,是想快点回家见过爹娘,然后再赶回去吧?”
“是你说要跟我比试,我自然要用点实力啊。”越宁灌了一口茶,擦擦汗。
“诶,阿姐,你说你既然决定要回去,干嘛不直接告诉子虚哥啊,你都没见,他这几天脸色那叫一个难看。”
“胡说,他表情天天就那一个样,你哪里看得出什么别的。”越宁想起仇徒那天生的睡凤眼,一脸麻木,便觉得好笑。
“瞎子都看出来啦。子虚哥就像个*桶,一点就着了。”
“哈哈,我就是想逗逗他,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越宁不以为然。
泉君抖抖脖子,“祝你好运。”
歇息过后,姐弟二人快马加鞭,夜里便到了泰威山脚下。
泉君望着高耸的山,搓着大腿内侧的肉,跳着,说:“阿姐,我们休息休息,明天再上山吧,我腿疼的不行。啊,真佩服子虚哥,他经常这样赶路,我还以为很威风,谁知道这样难受。”
越宁也是难受得紧,晃着腿靠在一旁,“唉,我回家要让娘给我缝个马鞍垫子,这也太辛苦了。”
“我也要。”
此时,仇徒一人坐在床上,无趣地将兵书放在越宁平时睡的位置,自己一个人靠在越宁给他做的靠枕上望着床帐,悠长地叹息一声,侧身睡去。
翌日,越宁和泉君在林子里起来,发现腿更酸痛了,实在不便上山,便寻思着正经地找个栈好好休息休息,或许可以去买点药,擦擦好的快一些。
两厢计较,他们便往山下的村庄去。
路过一处药店,二人讨了些膏药,问及栈的方向,知道还有段路程,便就近找了个地方吃饭。
泉君吃饱了,等着越宁,自己四下张望着,忽然道:“诶,阿姐,我想起来了,这里好像是何宸哥他们那个村子。我记得他家就在前面不远处。”
“何宸哥?”越宁一怔,几时开始,这几个字竟然有点陌生了。
“是啊,铁匠铺,刚好一会儿要去栈,路过他家,顺便去道个别。”泉君笑着。
越宁点点头,“嗯,不过,我怕何宸哥气还没消。”
“这都多久啦,不会的。”泉君摆摆手,往桌上放了钱,站起身,说:“店家,钱放这儿了,走啦。”
二人离了饭桌,便往铁匠铺的方向走去。
“何叔!何宸哥!”
泉君一见到门口的“铁”字招牌就激动地走进屋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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