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芬撇撇嘴,“那可不,人家是将军夫人,这会儿已经升到校尉亲卫了,哪是你能见的。”
东方澜玉一怔,悻悻地远离贾芬,不再说话了。原来越宁当了苏校尉的亲卫,难怪几天都不来找自己…
而这时候,越宁走在苏校尉身后,易正清的旁边,易正清比她话还多,一直拉着她问东问西,直求在山里的生存技巧,说她在山里长大,还没缺胳膊少腿,皮肤也好,一定有什么寻常人不知道的法子。
越宁也不是那种腼腆的人,一提起泰威山,她自认山上每一寸土地她都踩过,所以别人吹捧她,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大大方方讲起在山里的奇闻异事。
易正清虽说加入军队年头已久,可从未出征过,常年打仗也不过是剿匪而已,又在女营里当差,所以每次就算跟军队入山,他也是随女营住山脚的存在,根本没进过山林。这会儿远远看着大山,犯怵的同时,还有点激动。再加上越宁绘声绘色的演讲,他就更期待进山的日子了。
他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前面的苏盏,他眉毛下意识摆成一个八字,眼里似乎还有许多故事。
“诶,正清,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在女营呢?如果你可以在女营,是不是我也可以去男营啊?”越宁笑着问。
易正清一愣,尴尬一笑,“我…你学不来。”
“为什么?”越宁好奇为何每次问易正清这个问题,他就目光躲闪。
“这么闲?”苏盏在马背上回过头,目光淡漠地扫过越宁和易正清。
越宁鼓起腮帮,摇摇头。
这个苏校尉,虽说相处几天下来,她人不坏,可这脾气倒真难琢磨。
易正清盯着苏盏转过去的背影,嘴角轻轻上扬,眼中夹杂着欣慰与无奈。
行军五日,大军进了鹤崇山脉深处,因为是爬山,所以脚程不比平地时快,士兵们偶尔会沿途打猎,由伙夫给军中将士改善伙食,增强体力。
越宁身手最好,湖镇女营的野味几乎全靠她一人打,苏盏奖励她可以在女营驻扎时随意走动的权利,因为她天天念叨着一个叫做澜玉的新兵。
这天扎营早,越宁就寻了空,去找澜玉聊天。
将自己如何成为亲卫的事讲了一遍,澜玉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越姐姐你怎么不声不响的走了。”
“唉,这不是没机会跟你讲吗,我自己还没搞清发生什么事了。”越宁叹了口气,旋即又兴奋起来,说:“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我现在在苏校尉那里,就没再遇见之前那些倒霉事了。可能倒霉到头,就转运了。”
澜玉素来不信神佛命理,闻之,想起从前越宁还在什里的时候总是和自己讲些她遇见的倒霉小事,如今联系在一起,她不禁道:“我可不认为这都是巧合,你小心点。”
“小心什么?”越宁茫然道。
澜玉理不清头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之前的事肯定是有人故意做的,说不定就是那个马菊,你想啊,你一离开她,这些事就没了。”
越宁皱起眉头,“不能吧?我和她之前也不认识啊。不过我确实感觉她有时候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唉,是不是都无所谓啦,她已经回不来了。也不知道她伤好了没有,如果她以后都不能走路了,我可罪过大了。”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你也是无心的嘛。这样,等出征结束了,咱们去看看她,如果她真的行动不便,咱们也可以照顾她,或者…给她一些钱,雇个人照顾她,你觉得呢?”澜玉温柔地提议道。
越宁点点头,笑了笑,“澜玉啊,我觉得有时候你特别像我娘,说话柔柔的,不像习武的人。我还没问你呢,你家在哪里啊,以后我好去找你玩啊。”
“这才刚出征没多久,你就想着以后的事啦。”澜玉一双眼睛笑得如月牙。
“这不是给自己找个盼头吗。快说快说,你家在哪里啊。”越宁追问道。
澜玉笑着摇摇头,“四海为家。”
“嗯?”
“我爹娘在我小时候就死了,是尼姑庵的几个姑姑把我养大的。十三岁那年,庵堂大火,吉祥姑姑把我救出来,给了我一笔钱,然后她就走了。”
“啊?其他姑姑呢?”
澜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越宁心疼道:“那,那个吉祥姑姑为什么不跟你一起走啊?尼姑庵的姑姑不是都无家可归的吗?”
澜玉看看天空,月明星稀,偶尔几只鹧鸪飞过,她眨眨眼睛,笑道:“火就是她放的。”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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