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信一见越宁从房里出来,立即接着刚抛到空中的空竹,笑着迎上来,“长安,你出来了,怎么样,叫我一声师父,我教你两招?”
越宁正在气头上,凶道:“没心情,让开。”
说着便直奔西苑去。
虞信莫名其妙地拉住一扇萍,“你家夫人怎么了?”
“不知道,夫人坐在屋里就忽然生气了。”扇萍见越宁走远,便匆匆辞了虞信追了上去。
虞信觉得不对劲,便到书房去找仇徒。仇徒听见声音,抬起眼帘来淡淡扫了一下,便问:“学的怎么样?”
虞信直直到书案前,八卦地说:“将军啊,长安这脾气可不小啊。”
“怎么了?你惹她生气了?”仇徒闻言抬起头冷冷地看他。
虞信一怔,连忙远离了仇徒,撇嘴道:“我可没有啊。知道你护妻,我哪会往箭头上撞。我猜啊,她是替她好姐妹打抱不平呢。唉,子恕可能遭殃了。他是师弟来的,不知道能不能打过长安。”
仇徒一怔,“她去那边了?”
“昂,不然我来找你干啊。自然想叫你带着我去看戏啊。这在你家,我走来走去多不方便。”虞信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
仇徒瞪他一眼,放下奏折就往外走。出征虽然结束了,可他毕竟曾任元帅之职,总要依照皇上的命令把征兵安顿回去,各军府府兵该放还的放还,该补上的补上,况且他又是十二卫之一,这十二卫掌管孱国四百军府,他手底下有三十个军府,要处理的事务十分多。不过家事要紧……
来到西苑,仇徒本以为会看见越宁和仇愆打斗的场面,谁想到这西苑的局势比他所想更要剑拔弩张——
老夫人冷冷地站在跪着的越宁身前,听见后面的声响,转过来一见是仇徒,没好气道:“好嘛,我看今天你们是要拆了房子才罢休!”
“娘,你怎么来了…”仇徒皱起眉头。
他身后的虞信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来凑什么热闹呢。
平氏自然也看见虞信,对仇徒冷言冷语道:“是昨个出了风头,觉得自己一个个都本事了是吧?不嫌丢人的?还带着外人来?”
仇徒看了虞信一眼,虞信立即松了口气,识趣地对老夫人做个揖,掉头便走。
既然没了外人,平氏身上的气焰就完全波及开来,凶道:“你看看你这个好娘子,啊,随随便便出入小叔子的苑子,一进门就作威作福的,怎么着,你媳妇是要爬到我儿子头上了?”
“娘,我没有…”越宁抬起头。
话还没说完,平氏就喝道:“哪有你说话的份!”
瞧越宁被自己的气势震住,她便顺势说:“刚才要不是我在这儿,恐怕就没人制得住你了吧?你是要来打架还是怎么着?这不是你们山上!”平氏抬高了声音,挺着胸膛,仪态尽现地说:“这里是仇府!京城第一府!容不得你个山中野人放肆!”
越宁蹙起眉头,这话可是伤了她的自尊了。
仇徒急急跪倒越宁身边,说:“娘,长安有什么错,我做相公的一力承担,您上家法吧。”
“相公我没做什么,我不过是来问问……”
“你看看她的样子!”平氏指点着越宁说道,旋即气火攻心,心脏乱跳,她连忙用手按住,一脸痛苦的样子。
“娘!”兄弟二人同时开口上前扶住,越宁也闭口不言了。
平氏看看两个儿子,再看看地上跪着的越宁,心里好受许多,便缓了两口气,对越宁说:“你好好看看自己,浑身上下哪点有个名门夫人的样子?都教了你多久了,你怎么学的?”
“娘?”仇徒不快地叫道。
平氏瞪他一眼,“怎么?你的女人我说不得了?你要今天不想我死在这儿,就少说两句!”
仇徒皱着眉头,二话不说又跪在越宁身边,道:“娘,你说吧。”
越宁看仇徒一眼,心里叹了口气。自己又让他为难了。
这两个月和老夫人明面上没有吵过一句,但这个娘怎么看自己都不顺眼,随便一个小动作就会被教育半天,要不是相公周旋,指不定早被罚去跪祠堂了。今日真是撞箭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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