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之一看,心知必是陶陶惹事,拍拍黑马,示意它回头,自己疾步走回成衣铺去看,成衣铺前有若干人等围观,那伙计在中间急得团团转,一见莼之,立即扑上来,紧紧抱住他,哭丧着脸说“公子!出事了,出大事了!”
莼之见成衣铺中门大开,陶陶仰面八叉躺在地上,气息全无的样子。她腹部插着一柄匕首,雪白的衣服上浸满了鲜血,十分骇人,莼之大惊,抢上前去,抱起陶陶“陶陶,陶陶!”抬头吼那伙计“发生了什么事?”
那伙计支支吾吾道“适才你离开,小相公还好好的,我,我转了个身……”边说边退,退到门边,象是生怕莼之打自己一样。
莼之疑惑,低头去看陶陶,突见她乌黑的睫毛微微颤动,嘴唇仍是鲜嫩欲滴,面色十分红润,突地醒悟,一把推开她,却见陶陶噗嗤一笑翻身爬起,显然是和伙计配合,唱了一出苦肉计要骗莼之回来。
莼之十分懊恼,迅速起身,转身就向门外跑,只见那面目可憎的伙计张开双臂,挡住门口,说道“我帮你堵住他!两张金叶子。”
“成交!”陶陶尖叫道。
门口的观众十分兴奋,推推搡搡挤得人越发多。
莼之对着那伙计冲过去,一下撞开这猥琐男子,可门口人多,莼之叫道“今天铺里的衣服全部免费送,大家随便拿!”
不知谁先带头,欢呼一声,围观的人轰地全部挤进店里去,那伙计慌了“假的假的!”
莼之跳上黑马“快走!”
陶陶被人群挤到了墙角,费尽气力才挤到店外,门外哪还有莼之身影?
好个陶陶,提起一口真气,双足一点跃上屋顶,施展轻功在屋顶上疾行,很快就见到了正试图穿过重重人群的黑马和骑在马背上的莼之。
在屋顶疾走,本已惹人注目,何况还是腹部插着一把匕首的浑身是血的美貌白衣少年,不知是谁,叫起来“诈尸啦!诈尸啦!”
人群瞬间骚乱,有人在大叫“张天师”的名讳,有小孩子吓得大哭的热闹,陶陶又好气又好笑,脑筋一转,故意阴恻恻拉长了声音“冤有头债有主,前面骑黑马的小子你站住,我便放过这镇上百姓。”
这话一出口,人群中先是一静,接着几个人迅速扑到黑马旁边,有的抱头有的抱脚,还有的扯住莼之,衣服都快拉烂了。黑马天生神力,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扑上来抱住,十分恼火,扬起后蹄,就要踢飞身后的人,莼之忙道“不可伤人性命!”
陶陶哈哈一笑,左手在腹中一拔,拔出半截假匕首,往怀里一揣,自屋顶直接跃下,跃到黑马背上,由后自前抱住莼之,甜蜜地说“哥哥,你跑不掉了。”
莼之气得火冒三丈,举起手来向抱住自己的手臂打去,啪地一响,陶陶呀地一声叫了起来。
莼之停下马,头也不回“你下去!”
陶陶默不作声。莼之冷冷道“你一个姑娘家,怎能如此没脸没皮?下去!”
过了一会,莼之觉出背上有热乎乎的水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想来是陶陶掉眼泪了。
陶陶讪讪下了马,莼之硬起心肠不回头看她一眼,扬鞭离去。
走出不多时,听到陶陶尖叫一声,又听得一粗豪汉子叫道“你还想跑?”陶陶叫道“魏富贵!救我!”身后一阵骚乱。
莼之仍然没有回头,心道,同一个法子骗我两次,你也太懒了。
“黑叔,跑快点,别理那小疯子。”
黑叔却不放心,回头望了一望,掉转身子,向陶陶奔去。莼之心知情况有变,抬头望去,见先前甩掉的义端和尚正揪着陶陶的胳膊,高高举起那醋坛大的拳头,在陶陶面前晃,陶陶吓得花容失色,双足乱蹬,叫幼安的年轻人皱眉站在一旁“师兄你当心这小疯子的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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