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些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不知道逃出去了多少,活下来的一两个,一定不会放过在我掌权未稳的时候过来下绊子。至于忠于我的那些人,他们不是真的忠于我,而是忠于我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可是这血脉谁没有?随便拉个人出来,伪造身份,都比我要来的名正言顺。”
看着疑惑不解的江奕,楚凛唇齿微张,说出了自己生平最大的秘密:“父皇……不,大盛的太上皇,并没有将皇位禅让给我。”
江奕:“!”
可是剧情里没有这段……不,只是反派的剧情里没有,不代表正剧里没有!
楚凛满目凄凉:“当时他听到越族快要破城,当即从龙椅跌坐倒地,拔身便跑,连玉玺也不顾了。宫中人人自危,我想到玉玺,趁乱溜进尚书房,已经有很多人在那了,没人注意到我,我便放缓呼吸,小心翼翼地找,找了许久,才从书柜暗格中,幸运地翻出那一尊玉玺。”
“我找了很久,真的很久……边躲边藏,不会有人在意我的死活,那是我唯一活命的机会。之后又有很多人来抢,对我拳打脚踢……很是凑巧,越族首领便在此刻攻入了皇宫。”
“我头破血流地冲着他吼,宛如一个不识忠奸的糊涂孩子,告诉他,太上皇已将皇位禅让给了我,只是事态紧急没有下诏书,是这帮刁奴心怀不轨,意图抗旨不遵。”
“当然,其他人也驳斥了我的话,我也知道自己的话漏洞百出,当时没抱什么希望了。”楚凛道,“跟在越族首领旁边的谋士,也就是死了的文宰,他说的一句话,救了我的命。”
楚凛攥紧了被褥,脸色苍白,牙齿打颤,至今也忘不了那一句话。
“他说,小狗崽比长大的狐狸好控制,没事还能——取乐逗趣。”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从楚凛的牙缝中挤出来的,就是这四个字,成为他痛不欲生的起点。
他本存死志,为自己还没彻底开始便提前结束了的人生感到释然。
哪曾想,竟活生生地被逼到即使咬烂了牙根,也要背负仇恨活到最后!
活到亲手杀了那两个人为止!
江奕将楚凛死死地抱入怀中。
楚凛指尖一抖,慢慢地试着放松身体,平息情绪,放任自己接纳从后拥来的温暖:“再说,死了一个皇帝,京城中还有一个瑞亲王。”
“除此之外,刘奇、秦溯,各地藩王,想接手这个位置的人不计其数,我没读过兵书,更没学过什么所谓的帝王之策,拿什么跟他们争?”
大抵是不想让江奕看低了自己,楚凛惘然后又急忙改口强调:“非是我争不过,那些东西只要想学我必是能学会,幼时连太傅都夸我聪慧,真的!”
生怕江奕不信,语气严肃得不行。
江奕看着看着便笑了,摸摸楚凛的头:“对,我们的陛下最聪慧了。”
楚凛:“……”
明明最不喜欢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听到耳朵里,却无比舒心。
“太累了,我懂的。”江奕又一次将他环住,像极了无条件溺爱孩子的大家长,“所以咱们不争了,让他们折腾去罢。”
楚凛又一次红了脸。
江奕:“既然你不想要这个皇位,那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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