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墙上已经画满了正字。
“倒是忘了记日子了。”
叶棐掐指算算,离上回周堰半夜给他看现世之事那次,已经又过去八百年。
那面墙,每每写满正字,就会突然翻新,他已经写了几十面墙的正字。
这是大早上。
叶棐戴上斗笠,给坊中唯一一个伙计交待好,便划了自家的乌篷船,往城里走了一遭。
开春小商户总是闲不下来的。
回程时,他路过梅家酒馆,一如既往拐里面歇息,躲躲雨。
酒馆内的跑堂李二宝跟他还算熟悉,麻利端上一盘熟牛肉,又应他要求,给小鳖上杯酒。
李二宝笑道:“您不喝酒,小鳖竟然是个酒鬼。”
叶棐低头,弹了一下玄奇的壳子:“他不随我,我也没办法。”
无声在脑海里传话对方:“再说丧气话坏本坊主心情,断了你的酒菜。”
他指的是今早玄奇嘟囔他又念叨,他那是念叨吗?他那是……那是合理揣测。
这日还未到正午,孽朝歌不能占据身体,周堰难得没与他家掌柜腻歪,也没忙活做菜,跑来坐下与他聊天。
“你今日,竟还有时间来我处。”
“我有什么不能来的?”
“恭喜你了。”
“老小子别给我玩虚的,叫你下辈子生个地包天啊!”
“非我所为。”
“别想推卸责任不认账,都是天道分身组织一份子,难不成就他是黑的你全白?”
聊到义愤填膺,自家豆腐坊来人,算是把他叫回来了。
门外雨水早停了。
就看见他今早上还在念叨的金色大猫,威威武武站在他家门前,将客人吓走好几个。
叶棐拿手比划了一下,得,亏他如此惦记这猫儿,人家瞧着还肥了二两肉的样子。
患难之中见真情,潮水退了知道谁在裸泳……总之玄奇不战而缴械投降,向大猫拱手称臣之时,叶棐脑子里蹦出无数个句子。
没良心的东西!
叶棐骂了声,赶紧跑。
没跑多跑,在一无人的巷子里,被大猫按倒。
以他的性子,本该计较一下,这巷子里积了不少雨水,大猫这一推,他屁股落地,整条裤子都湿了,回头晾晒很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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