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阿姨听到声音人佣人房里出来,见到躺在血泊里的刑老爷不由惊叫出声,一叠声道:“这是怎么了呀,这是怎么了呀!快,快打110。”
刑言惊恐的在她的催促下拨了110。
阿姨过去探了探老爷子的鼻息和脉博,惊喜道:“还、还有气。”
没、没死?
刑言一直提着的心瞬间被安抚,他故作镇定的猛吸几口气,道:“先把爷爷抬到床上吧,华姨麻烦拿块毛巾过来,我给爷爷擦一下。”
阿姨急急应了声,见刑言抬人吃力的很,不由一起合力将人抬上床。
110还在路上,阿姨取了毛巾后仍有些慌张,看刑言没有接过毛巾的意思,手脚利落的一边给刑老爷子擦着,一边惶恐道:“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刑言双眼在地板那汪血上停留,听到阿姨的问话时,脑子突然一个激灵!
他沉吟着道:“是白淼淼的事!爷爷听到她们的事太生气,才会出这样的意外。”
阿姨这几天显然也听到了风声,不由丧着脸道:“怎么会这样呢。”
“她害得爷爷这样,我绝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刑言咬着牙说出深埋心底的话。“爷爷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爸妈这段时间少不得得多陪陪,刑家的事暂时就由我做主。”
——只要刑家由他做主,他就可以取消订婚!对!然后……他要找到程珺!他要把那个胆敢拒绝他的美人好好的养在床上,让他知道拒绝自己的下场。
被刑言心心念叨着的人此时正躺在床上不安的皱着眉。
那杯安神好眠的牛奶并不能让程研肖安神,他梦到了十年前。
十年前的程研肖还是文质彬彬的少年郎,他笑着,唇角高高扬起,带着青春的蓬勃自信。身边围着无数的旧友与同学,他们欢笑着簇拥着他往前走。
渐渐地,身边的人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等走到一间房间时,程研肖后知后觉发现眼前只有他一个人了。
眼前的房间褪去了世间所有艳丽的色彩,只剩下单暗压抑的黑白,他看着房间正前方的黑白照与蜡烛,以及跪在桌案前发出凄厉哭声的女人。
他似被人推动着往前走,站在了已哭得声音嘶哑的女人旁。
那女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遍布血污的脸,程研肖骇了一跳,他想走开,那女人却死死抱着他,她手劲极大,拥抱着程研肖就像溺水的人捉着唯一的浮板,她的声音沙哑带着哽咽:“小肖,不要报仇!爸妈已经走了,你不能为这些社会渣滓赔上一辈子!我不许你去入伍,我不许!答应姐姐,答应姐姐你不会入伍!你答应姐姐!”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沙哑得如同被人按入沙圭间摩擦一个小时后再拎起来般粗哑。
那双通红肿胀的眼盛满彷徨悲伤,就连眼角下的痣都似随时将落下的泪。
原来她是我的姐姐?程研肖后知后觉的想?
而后他感觉到一阵悲伤,他难受的发出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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