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我们都被鲮鲤堂这个名字搞迷糊了,不知道他们到底什么路数。来到棺材楼,真君终于找到了有价值的线索,对我们说道:“所有人都以为鲮鲤是鱼,其实是穿山甲的别称。最开始我就怀疑是土夫子干的,不过单凭一个名字,只有两三分把握不敢乱说,现在**不离十了!”各行各业都有自己崇拜的对象,比如黑帮拜关公,木匠拜鲁班,将穿山甲当作崇拜对象,只有盗墓贼!
因为盗墓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勾当,许多古墓都年久失修结构濒临崩溃,土夫子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盗洞塌了被活埋在里面。因此他们都崇拜擅长挖土掘洞的穿山甲,有的土夫子身上,还佩戴着穿山甲爪子制成的护身符。将“鲮鲤”作为自己的堂口名字,除了那些土夫子还能有谁?
“就是他们!”刘川冷冰冰的说道:“这些人还真是自作聪明,如果不想着毁灭证据,还想查不到他们头上!”从地上捡起来一块指头大小的泥块,刘川放到鼻子边上闻了一下,眼中仅有的一点犹豫烟消云散!
将泥块拿起来闻了一下,有一股土腥味儿,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尸臭味道!
博物馆失窃的事情太大,公安部门早就调动警力盘查。不过那些土夫子已经得到血玉棺材,肯定十分警惕,大规模的搜捕行动未必能取得效果,反而会打草惊蛇。这种时候,暗访比明察效果更好。顾不得休息,将公安局有关盗墓贼的档案全都调出来,枫夜去监狱提审一年前被抓的那些洛阳土夫子,白枫去查古董交易市场,刘川去拜访一些二道贩子,务必要找到鲮鲤堂的消息!
大家都有事情做,我决定去找土耗子!
盗墓是一个十分隐秘的行当,他们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销赃寻找中间人也十分谨慎,必须保证绝对的安全,要不然就是人头落地。在华夏人的思想里,历来是“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对于这些打扰亡者安宁的盗贼,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打击都十分严厉。《魏书》记载,北魏文成帝出巡,看到“有故冢毁废”,诏曰:“自今有穿毁坟陇者斩之!”
《唐律疏议》有关于对“发冢”者处以刑罚的明确规定,例如:“诸发冢者,加役流;已开棺椁者,绞;发而未彻者,徒三年。”虽然现在的刑法没有那么严苛,但是抓到的盗墓贼,估计也要把牢底坐穿,铁定没有好果子吃!
土耗子是个很成功的二道贩子,和好几伙盗墓贼都有来往,我决定先去拜访他。不过这家伙鼻子比狗还灵,估计听到了什么风声,打电话不接去青年广场也蹲不到人,无奈之下我只能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得到一件稀世珍宝,让他从中撮合找个大老板,几千万上亿的买卖,要是谈成功少不了他的好处。牛皮不怕吹破天,我告诉他一天之内不回消息,我就找别人了!
土耗子这么贪财的人,我不相信他忍得住不冒头!
果然到了晚上的时候,土耗子贼眉贼眼的往我家里跑,一进门就直抱怨:“财神爷,你不知道现在风声多紧,谁敢牵头做这种掉脑袋的买卖?放眼整个东城市,也只有我这一个!!”土耗子一进门,先是一通抱怨,然后问我宝贝在哪里,他看了货才能去找买家。
我本来就是骗他的,哪里拿得出货,见他这么着急,我微微笑道:“货当然有,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要不然没得谈!”
“你说!”土耗子贼眉贼眼的看了屋里面一眼,开口问道:“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不能说的就对不住了!行有行规,我吃这碗饭是五湖四海的朋友看得起,不敢坏了这门规矩!”
“知道鲮鲤堂吗?”我微微笑道:“他们最近干了一笔大买卖,我一个朋友应该也落在他们的手里。你给他们带个话,把人放了,要不然后果很严重!”血玉棺材到底有什么用我管不着,追查博物馆藏品是宗教局和警察的事情,不过我的朋友被这件事情牵连,管他鲮鲤堂是什么来路,我都要会一会他们!
听到我一开口就提这茬儿,土耗子脸色大变,在屋子里面转了几圈,哈哈一笑:“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土耗子这人虽然猥琐,毕竟是走南闯北的一号人物,发起火来自有几分威势!
不过大人物我见多了,这点威势在我面前,屁都不是!
“什么叫该管什么又不该管?”我微微笑道:“很多人都教我“死”字怎么写,但是我现在依然活得很好!”既然你知道,那事情就好办了!
感觉到气氛不对,土耗子转身就阳台冲去,想要跳楼逃走。他的身手不错,腾挪起来如同鹞子一般,几个起落就要从二楼跳下去。就在这时,一道白色影子出现在土耗子的身边,抓住肩膀一掀,土耗子立刻倒飞回来,落在厅中摔了个狗吃屎!
“给你一个选择,是在这里谈问题还是去局里谈?”枫夜从身上摸出两把手枪对准土耗子,嘿嘿一笑:“第二个选择,是被我击毙还是老实交代问题?不要觉得我是好人就一定会按规矩办事,这两年我也学会撒谎了,编一份拒捕报告只需要我半个小时,你的小命可就没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被两把枪对着,土耗子立刻萎了,告诉我们鲮鲤堂是个很神秘的组织,根本就没有和他联系,不过他知道张教授是鲮鲤堂的”恒侯”。恒候是黑话,在堂口帮会中掌管钱粮,是除了龙头大哥和白纸扇之后的第三号人物。土耗子把张教授供了出来,我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个贪得无厌的退休考古教授,竟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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