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边并没有人。
只有偶尔划过的晚风,吹起夏新的刘海,吹动着舒月舞的发梢,还有那雪白的公主裙在风中飘扬。
两人同时静声了,谁也没能说出话来。
夏新看着舒月舞手中拿着黑玉追出来,稍微想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半晌,舒月舞才一副陌生的表情,张了张嘴唇道,“电话里……说好的,我是想……把它……还给你。”
舒月舞不是那种会占着黑玉,来要挟什么的人。
她的骄傲,也不许她这么做。
她是怕,到时候家里真出事了,自己跟夏新联系不上的话,就食言了。
当然,她是想到了一些自己可能发生的可怕的后果。
直到追上来才发现……
而夏新,也是一脸的尴尬。
因为,刚刚洛特问他,如何热情的欢迎人家的时候,夏新的回答是,“把他当成我的岳父大人来欢迎就好”。
这下好了。
看舒月舞一脸惊讶的表情,一定都听到了。
夏新搔了搔脸颊,尴尬的解释道,“是这样的,我觉得,洛特要是知道对方跟我关系亲近,平时没事也会愿意帮点小忙的,毕竟,我跟他有合作,我就想了想,我好像没什么能跟你爸扯上关系的,就说叔叔,同学的爸爸,我怕他会懈怠,不太放在心上,总不能说是兄弟吧,就想说的亲近点,让洛特知道,我很重视这事,这样他也会重视,对了,洛特就是洛杉矶教父,我……”
夏新解释了一大堆,也不知道舒月舞有没有听进去。
他没什么别的意思,他就是……不想舒月舞受到伤害!
想到这,夏新浑身一震,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舒月舞从先前的震惊不解之后,转为一脸陌生的看着夏新,感觉夏新都快变成她不认识的人了。
舒月舞带点困惑,不安,又有些悲伤的视线注视着夏新问道,“你……还是夏新吗?”
“我当然是夏新啊。”夏新理所当然的回答。
“还是,以前那个夏新?”舒月舞不太确定的又问了一句。
“当然是我,”夏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刚刚不是问我,小时候,为什么有人追杀我吗?就跟这个有关系,有人要杀我,不让我回家,其实我也不想回去,然后,我还是回去了,就是现在这样,你可以,理解成,我突然继承了一笔丰硕的遗产,但我还是我啊,我……”
夏新顿了顿,还是抬起明亮的视线,一脸真诚的望着舒月舞道,“不管我们分隔多远,不管我们什么关系,我都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的。”
“……”舒月舞眼神一颤,心中一酸,就这么愣愣望着夏新没有说话。
夏新温柔的说道,“你也不要担心,洛特他不会骗我的,我跟他之间有合作结盟,他如果敢敷衍我,我一定让他付出代价,而且,美国比他厉害的也不是没有,我会去找别人的,我保证,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你的家庭,更不会能伤害你,所以,你也不要再害怕了,相信我。”
“……”
舒月舞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像是苦涩又像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我相信。”
因为,夏新一贯是说到做到的,他的眼神最不会骗人。
“可是我爸明明对你……”
夏新笑了笑,解释说,“其实,我觉得他做的没错,我不是什么好人,他防着我是对的,而且,看的出来,他确实很爱阿姨跟你,我很羡慕。”
因为夏新没有父母,所以,他特别羡慕别人有个和睦的家庭,那也是他所渴望的,一个父亲,愿意为了自己家庭背负所有的罪恶,那么,他为女儿所做的任何事,夏新都是可以接受的,甚至会表示尊敬。
夏新说着,踏着轻巧的步伐,一步步来到舒月舞身前,静静的望着她手中的黑色勾玉。
梦寐以求的黑色勾玉!
在月亮之下,古朴的玉身闪烁着明月的光泽,整个玉又像是能融入黑暗之中一般,看起来格外的神秘。
据冷雪瞳所说,有了它,夏新跟她之间的事,就有那么一点可能。
这也算是三分之一的任务。
舒月舞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夏新道,“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上一刻,爸爸妈妈还在强颜欢笑,自己还忧心忡忡,还以为要家破人亡,家里要有一场大劫了。
自己就想,就算出事,至少把玉还给夏新。
哪里想到,下一刻,事情就搞定了。
整件事,快的有点不可思议。
只需要夏新轻描淡写的,轻而易举的,一个电话,就解决了爸爸妈妈都担心的不得了的巨大的危机。
夏新现在到底有多厉害?
“不认识我?”
夏新微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裤子。
舒月舞仿佛才回过神来般,这才发现,还是那张脸,那是那习惯的地摊货的衣服,地摊货的裤子,跟以前来家里时一模一样,并没有任何不同。
舒月舞一下子就明白了!
夏新没站太高,也没走太远,就这么站在他眼前,跟以前一模一样的夏新!
这也是为什么夏新出门前要换套衣服的原因!
他还是他!
舒月舞忽然间明白,夏新没变,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变了,变远了,也变生疏了,不再是以前打打闹闹的小情侣了,她不能再肆无忌惮的欺负夏新,咬夏新,或者赖在夏新怀里撒娇了,夏新也站的比以前离自己远了。
舒月舞瞄了眼地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心道,远了半米多。
而这半米多的距离,也将随着自己手中的玉的离开,而逐渐的拉长,拉远,直到,两人再不相见。
舒月舞明白的。
夏新就是为这而来的。
她不想拿这个去要挟夏新什么,那样就显得自己又可悲,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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