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冉现在就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的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恐怕今天中午吃饭,都怕是已经拿不起来碗筷了,到时候谁给自己喂饭,是酒儿还是心疼自己的母后。
思绪赶紧飘回,貌似自己听到了一道轻微的咔嚓声,仔细一听,似乎又没有了,难不成是自己太紧张幻听了。
之所以紧张,是因为苏冉到现在还有一支箭未中,这距离的十支要求,就差临门一脚了,摸了摸箭壶,还有五支箭羽,也就是说,在这五次机会中,她必须抓住一次机会,就算手酸也要坚持完。
毕竟胜利就在眼前,苏冉咬了咬牙,摸了摸袖箭,放缓了自己的心绪,似乎胜利在对自己招手,于是苏冉又射空了。
很遗憾的,就差了那么半根手指头的距离,但是空了就是空了,没有啥好辩解的。
那边莫韫澈看着苏冉的马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猛然间看到了苏冉胯下的马鞍,顿时瞳孔一缩:该死的,阿七和游六怎么就出了那么大的纰漏,马鞍为何会有问题。
在众多弟子不理解的目光中,他们的骑射先生身子一动,就朝着苏冉的小河曲马掠了过去。
苏冉专注着箭靶子,也没有看见莫韫澈,她觉得这次的箭靶子,在自己高度注视下,变得格外的清晰。她有种感觉,这一箭绝对会中。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就是那么的不讲理,不论是成熟的女人还是小女孩子。
哆的一声响,箭靶上的粉尘四扬,苏冉的这根袖箭稳稳当当的插在了箭靶子上,没有像先前的那些箭支,只是撞击了一下箭靶子就掉下来。
一刹那,苏冉的小心脏被欣喜快乐所充斥,都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心情。
语言无法形容,那就用肢体语言表述,苏冉欢快的挥动着自己手,似乎吸引着全世界看她射出来这般完美的一箭。
抬头看向骑射先生那边,希望得到骑射先生的肯定,不论是一句话还是一个表情,亦或是一个眼神。
也是奇了怪了,为何她就有了这样的想法。骑射先生不过就是自己的一位先生,难道童太傅站在这边,自己也会欣喜非常吗?
苏冉设想了一下,发现答案是非常否定的,绝对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等看到莫韫澈朝着自己这边飞奔过来,还对着自己呼喝起来,苏冉逆着疾风,似乎听到了要自己快点停下来。
苏冉很不理解,好好的为何要自己停下来?不过还是特别听话的拉起了马的缰绳,神情却很迷茫。
下一刻,苏冉迷茫不起来了,一瞬间被浓浓的惊恐所取代了。
应对着苏冉的表情,她胯下的马鞍,竟然在自己刚刚略微激动的举动下,轰的四散分裂了。
苏冉的身子也是直接失重,就好似踩空了阶梯,刷的九十度大倾斜,一瞬间就要被颠出去。
情况发生的如此突然,校场上的弟子纷纷捂嘴,然后惊骇出声,一声喊叫的比一声高。
这也是阿七和游六在校场外围,听到里面喊叫的声音,发觉自己来晚了误事的缘故。
说时迟,那时快,苏冉一阵花容失色后,伸手胡乱的瞎抓一番,还真别说,苏冉的运气没算差,一把揪住了马鬃毛,还有一只手抓住了小河曲马的尾巴。
不过该说运气好还是运气差,马鬃毛和尾巴抓着,苏冉就跟荡秋千似得,一起一落,撞着马身上,疼的苏冉龇牙咧嘴。
不仅苏冉疼,小河曲马更疼,试想一下头发被揪住,会是什么一种酸爽的体验,光是想想那都是觉得疼痛难忍的。
疼是一方面的,小河曲马两眼一红,直接是疯了开始暴走了。苏冉在马身上,看起来愈发的危险,就像是不小心落下悬崖,抓着悬崖崖缝间的一些草木,似乎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莫韫澈的眼睛也红了,刚才苏冉踩凳上马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有检查一番,谅成了这样的过错。
都是自己的错,才让苏冉陷入到了险境,明明阿七和游六不在,自己怎么就不等等呢!
千错万错,莫韫澈都把过错归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苏冉出了什么意外,他一辈子都原谅不了自己。
距离苏冉越来越近了,二十来米的距离,莫韫澈甚至能看到苏冉抿着的嘴唇。
苏冉一定是怕死了,一不小心咬重了,直接咬破了嘴皮,苍白着一张小脸,更是更让人心疼。
虽然死都不想松手,但是苏冉抓着马鬃毛的手,还是空了,因为手心中抓了一撮毛,她把马鬃毛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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