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在家吗?白嘉宴心想着,不应该啊,刚才还有在家等他。
往客厅一走就瞧见时尔的后脑勺,她背对着他端正的坐在沙发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白嘉宴一瞧见她就高兴,往她身边一坐,没骨头似的蹭着她,自顾自的说话:“想什么呢,叫你都没听见。雪茄的罐头我给添上了,你记得别买了啊,还有后天它又该打针了,咱们一块儿去吧?”
“白嘉宴,咱们谈谈吧。”时尔突然出声,语气严肃的像商业谈判。
白嘉宴这才发现她的脸色有多么的正经,他一愣,转而又笑了:“怎么了这是?”
时尔瞧他这懵懵懂懂的样子就更加烦躁了,屁股往边儿上移了移,坐的离白嘉宴远了些,俩人面对面的相隔了一米远。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清楚,你严肃一点儿。”
白嘉宴手一松,雪茄就从他怀里跳了下去,他就是再蠢也看得出时尔是要跟他说正经事,便收起了嬉皮笑脸,“成,你说。”
时尔的眼睛盯着白嘉宴,道:“我必须要先跟你道了歉,对不起,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搞错了一些事儿,导致我们都对双方的关系产生了一些误解。”
白嘉宴从早上就开始的心慌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他甚至说话都开始磕绊:“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时尔叹了口气,只好厚着脸皮从头说起:“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天我喝多了,抱琴庄园的那个服务生说去给我拿药,然后就没回来,他他叫小白。”
白嘉宴还是一脸的问号,他还是不明白这事儿跟他有什么关系。
时尔满眼的愧疚,目光都不大好意思往白嘉宴那边扫哦,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又添上最后一句:“他鼻子上也有一颗痣。”
瞬间,客厅里的气温似乎降到了冰点,双方都沉默到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白嘉宴的脑子终于慢慢运行,他猛地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时尔,甚至觉得她是在讲什么离谱的冷笑话。
过往的一幕幕瞬间充斥在他的脑海,那些他为之不解的话语和行为终于有了答案。
她叫他帮她挡酒时的理所当然,希望他不要再去抱琴庄园的满眼可惜,给他“零花钱”时的随意敷衍
她之所以做这些事,是因为,她把自己当成了抱琴庄园的一个鸭?
白嘉宴震惊到说不出话来,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生气更多一些,还是慌张更多,他只是觉得这件事太过荒唐!自己掏心掏肺的谈了几个月的恋爱,在时尔心里只是一场见不得光的包养,这实在太过荒唐了!
“你我”白嘉宴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时尔看这孩子红白交替的脸色愈加愧疚,站起来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再次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雪茄看着两个主人之间尴尬到极致的气氛,打了个哈气一歪脑袋就睡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双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白嘉宴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又想到什么似的,一扭脸就进了时尔的卧室,果然在她的柜子第三层看到了那张银行卡,他早就把这张卡放回来了,可当时因为雪茄的事儿a了进来就忘了说,主要是他从小就没缺过这个,根本就没把这卡当回事儿。
白嘉宴把卡放到时尔面前,吐了口浊气,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这几个月的孙子他已经做了,也就没所谓了,当务之急是以后的事儿,压抑住心头的愤懑,他说:“这卡我先前放你房间忘了说,也怪我,要是把这事儿摘清楚你也不会误会,没事儿都没事儿,现在弄清楚不就得了吗。翻篇儿成吗?那个,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儿你听见没啊,雪茄该打针了,你后天抽出空来咱们一块儿去,省的它害怕。”
时尔一愣一愣的听白嘉宴颠三倒四的说话,终于回过神儿来,抿了抿嘴,说:“等会儿,白嘉宴,这事儿不能这么弄,我们”
“医生说过段时间就可以给雪茄做绝育了,再耽搁下去就不好了。”
时尔无奈的叹气:“小白,你听我说”
白嘉宴被这一声“小白”给点炸了,他脸色紧绷的十分难看,控制不住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吼:“你别叫我小白,我不是你包养的一只鸭!时尔,我诚心诚意的跟你谈恋爱,每天都绞尽脑汁的讨好你,想让你对我多上点儿心,不是因为想从你这儿得到什么,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明白吗?!”
时尔重重的闭了闭眼,除了再次道歉,她什么也说不出口。
白嘉宴被她这态度给彻底击败,像一只被针刺穿的气球,浑身的劲儿都卸了下来,耷拉着眼睛,万分心酸的说了句:“时尔,我这么喜欢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你还小”时尔沉默了半天,终于组织好了语言,“你还小,以后还会碰见更多更值得你喜欢的人,我们差了7岁暂且不提,在一起也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白嘉宴目光灼灼,说:“我找了你半年。”
时尔眉头紧锁,“什么?”
白嘉宴看她的脸色就明白她根本不记得他们的初遇了,苦笑了一声,他说:“去年年末,在平江你追尾了一辆车,还记得吗?那辆车的车主是我,我一直很后悔没有在那一天真正的认识你。”
时尔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活了二十多年,只有那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还深深刻在她的脑海,午夜梦回时,她不晓得多少次被那一天的回忆折磨。
那是她永远都迈不过的坎儿,是她的阿克琉斯之踵。
她从没想过,白嘉宴竟然是在那一天闯入她的生命。
时尔的手开始轻微发抖,她竭力控制住急促的呼吸,假装镇定的同白嘉宴说:“白嘉宴,就算在那一天认识,我们的关系也不会有什么不同,我很抱歉耽误你这几个月的时间,如果你愿意,以后我们还可以做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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