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士梓刚到花洲书院,就见门口一男子长身而立,用妖冶来形容那男子丝毫不为过。
他比镇安坊那些歌姬妩媚的多。
“鄙人是奉朝廷之命,新来此任教的陈士梓。”
士梓打躬作揖,那妖冶男子垂手而立,听了士梓的话之后悠悠地抬起头来。
“你来了啊,跟我进来吧。”对方语气甚是冷漠,士梓心下有些不悦,不过转念一想也释然了,自己当年在汴京求学问道的时候,那些当朝要员比这还冷漠呢。
所以他只应了一声“是”,就跟着进去了,跟在那男子的身后,隐隐闻到对方身上传来淡淡的香甜味儿。
这味道……这不是二弟熬那个参汤的味道吗?难不成这人有什么隐疾,常年服用参汤?
可是这男子步伐轻逸,若非摆动的敛裾,士梓都以为他是飘过去的。这也不像是有病的啊。
士梓这一顿小算盘还没打完,就跟着到了书院的藏书阁,那男子在进门处的案前坐下,取出一本青布面的册子。
“足下的姓名、籍贯、学历。”
“鄙人陈士梓,字器之,本地人氏,宣和三年邓州甲等会元!”说到这,士梓面色隐隐有些自豪,他看着对方翻开册子,让他惊奇的是,上面密密麻麻记的各种信息,居然是用隶书写的。
隶书,过了汉代以后,只有李唐一朝还见使用,这人为何不用现下风行的行楷呢?
“还未请教阁下尊号。”
“孔慎。”那人漠漠地回道,却又想猛然想起什么,开口问道。
“太医局令陈守阳是你什么人?”
“那是家父。”
“哦,哈哈哈,原来是贤……呃不贤弟,哈哈哈,这么叫太生分,我就直接叫你器之了。我早就听说过你了。”那名叫孔慎的男子,听闻之后,态度大变,马上和士梓亲热起来。
士梓心道,这人莫不是和隋炀帝一样喜怒无常,人格分裂吧?
“来来来,坐坐坐,哎呀,别跟我气嘛,我跟你父亲可是生死之交。”这人又不知道从哪摸过一条凳子来,招呼着士梓坐下。
“敢问阁下和家父是什么关系。”士梓心道,这可得问仔细了,现在朝局这么乱,党派倾轧,整不明白是要掉脑袋的。
“这个……说来话长”孔慎面色尴尬又转口说道“令尊身体可好?”
士梓心道,看这人的态度,还生死之交呢,要我看要么是老爷子曾经救过他的命,要么就是当朝宰辅张邦昌一党的人来探听虚实的。
“家父身体康健,多谢阁下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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