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梓对这屋子结构也不熟悉,只能立马下床,冒着大雨跑到孔慎的书房去,问问该如何是好。
“孔公子,您可是歇下了?”士梓进去,发现书房外的门是虚掩着的,他便顺手推门而入,进去后却发现桌上的烛火早已熄灭。
孔公子是已经睡下了吗?士梓不禁心道,他再向里瞧去,只见那里头的卧房门敞了一个小封,从内透出昏黄的光线。
士梓心下好奇,便又蹑手蹑脚的过去,轻轻地敲了敲门。
“孔公子您歇下了吗?”士梓瞧瞧地问道,却不见有人回答,他手上不小心一用力,直接把门推开了。
床上竟然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是根本就没有展开过一样。
“这么大的雨,孔公子去哪了呢?”士梓不禁自语道,下意识地在房间里看着,一下子就瞧见了那昏黄光线的来源。
只见从房梁上垂下一根筷子粗细的麻绳,底下拴着一个硕大的葫芦,葫芦上端开着口,就是这里发出昏黄的光线,士梓仔细一听,那葫芦嘴部竟隐隐约约传出人的说话声。
士梓下意识地伸手去摸那葫芦嘴,当他的手靠近的时候,整个人竟“嗖”地一下被吸了进去……
现在?隆州
从邓州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子夜了,再经几个人这么一折腾,已经是到了半夜。这时候,天愈发的冷下来,木槿和士敬实在是冻得遭不住了。
“喂!姓孔的,你把我们弄到这来,咱们先不说怎么回去,你得先给找个歇脚的地方吧,老子就快冻死了。”士敬冻得嘴都有点发紫了,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原地蹦着。
“孔大哥,我们去找一家栈吧,你熟不熟悉这里啊?”木槿靠在孔慎身边,两只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袂。
“还算熟悉,我记得那一片有许多栈来着。”孔慎仅凭着几百年前的记忆,朝着西南方向走去。
……
一行人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是看见了人烟,这里地处北方,自然比不得大宋那样繁华,等他们到这时,只有零星几家栈还点着灯火。
“镇全栈,这么久了,还在啊。”孔慎看见这招牌,颇感亲切。兄妹俩自然是不知道,孔慎口中这个久,可是三四百年。
“刘掌柜,要三间房。”孔慎进去跟老板说着,又打量着这栈的内饰。唉,当年有着大唐的庇护,这栈也算是红火,现在被这些蛮人一顿搅和,也是渐渐衰败了啊。
“好嘞,官,您还知道我姓什么,您这不是第一回来了吧?”那掌柜拿出册子给三人登记上,这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圆,带着金人的翎子,全然没有汉人的样子。
“是啊,不是第一回来了,不过上一回来可是好久之前了。”孔慎看着这人的打扮,心里酸溜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还记得,当年第一次来这栈的时候,那时的掌柜就叫刘镇全,是个地地道道的汉人,虽说是个买卖人,但是家中挂满了字画,还送自己的儿子去念书,穿的是襦裙深衣,学的是四书五经,瞧瞧现在,唉——
“孔大哥,你认识这里的掌柜耶?以前你来过这里吗?”木槿当真是神经大条,现在已经忘了孔慎是用莫名其妙的办法把她带到这里的。现在又开始好奇孔慎啥时候来的隆州了。
“哎好久之前了,都记不清了,今晚先歇息吧,明天我带你出去转转,你不是下个月要去云州买药材吗,咱们从这里出发,下个月正好能到。”孔慎一脸宠溺地看着靠在自己身边的木槿,这未经人事的丫头,当真是像极了当年点化自己的那个人。
士敬这时候却已经是回过神来了,此刻心中已经是疑问满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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