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太过久远，以至于南晴见到殷轩时，都没什么特别的想法了。
那晚过后，他们再也没说过话，就连线上交流也是零。
仿佛两条不平行的线，只会有一次交叉，接着便分道扬镳。
毕竟他原本那样信誓旦旦的，结果自打脸，自尊心极其高傲的Ala怎么会拉下脸去找她呢。
南晴不在意，也想着过了这么久，他应该也成熟了许多。
却没想到在走进电梯时，她被殷轩攥住了手腕。
“做什么？”
她也懒得挣扎，由着他拉高她的手，嗅着手腕内侧。
只不过手臂有些酸，毕竟殷轩如今已经高出她一个半头了。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殷轩将她的手回归原位。
“香水挺衬你的。”他的语气不咸不淡。
“谢谢夸奖。”南晴首先迈步，如往常那样查房。
殷轩自始至终安安静静地跟着她，检查仪器的姿势很是标准，偶尔开口，也只是跟她交流病患的情况。
更多的时候是看她安抚病患。
湛青色的眼眸凝视人时，万分的专注，那目光很是深沉，如果回视的话，或许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南晴浑不在意，安抚着一个十岁的小男孩，听他说“以后要和姐姐结婚”时忍不住又勾了勾唇。
“那你好好睡觉，快点长大来娶姐姐。”
她摸了摸医疗舱的顶部，男孩赤色的刘海便被梳理得整齐。
“嗯！我一定会长大的！”男孩紧紧闭上双眼，乖巧得不行。
在她关上病房门时，殷轩面无表情地说道：“要你承诺可真容易。”
“嗯？小孩子嘛。”南晴耸了耸肩，又将颊侧散落的碎发撩到耳后，“过几天看见更好看的小女孩就会忘了我的。”
这倒是真的，她已经遭遇过无数次这种场景。
小孩子出了院，就会将与她有关的回忆和病痛一起抛下。
削薄的唇张了半秒又合上，殷轩“哼”了一声。
巡视病房并不困难，自下而上将负责的区域检查完毕，也就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
两人回到医生的值班室时，糯米滋果不其然只剩下几块。
白医生笑眯眯地说着“辛苦”，丝毫没有吃撑的迹象。
南晴坐下来放松双腿，转头对殷轩道：“殷医生还想吃吗，不吃的话我就带走了。”
她没错过白医生那双温柔的眼里划过的不舍，相处得久了，当然也能捕捉他笑容忽然间的僵硬。
南晴不由得弯唇，眉梢眼角都染着笑意，澄澈的褐眸里荡开促狭的波纹。
“我吃。”
目光在两人面上来回逡巡，殷轩的声音低了两分。
他洗干净手回来时，南晴正接过白宁城递来的水杯，口中还说着：“谢谢。”
“客气什么。”白宁城依旧是一副温柔的模样，又跟她聊起501房的那个孩子。
听闻南晴又被告白了，他倒不怎么意外：“那小鬼，白天也跟余护士这么说过。”
“真够花心的。”
南晴瞥了眼默默吃糯米滋的殷轩，他恰好望了过来。
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轻擦而过，不留痕迹。
白宁城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殷轩：“小殷第一次值夜班，感觉如何？”
南晴垂眸、小口啜着杯中的温水，只听他道“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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