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姨娘那一日,打的是一石二鸟的主意,而她,便也将计就计,也是一箭双雕的反击。
利用丹朱的执念,让她想法子将话,透到裴锦芸耳中。她知道了裴锦箬将要落难,若是不心动来看裴锦箬笑话,不出裴府,那便也不会落入裴锦箬事先扎好的套子。
而若不是闻见那水阁里催情香的味道,她也未必做得这么绝。
回来后,再一袭特意说给徐嬷嬷听到的似是而非的话,便也顺带将陈嬷嬷也一并解决了。
孟姨娘的布局被她破了,而且反将了她一军,让裴锦芸再不能高嫁,而只能屈就孟家,孟姨娘还不知恨成什么样了。
而裴锦箬四两拨千斤,便将事情尽数推到了陈嬷嬷身上,如今孟姨娘只怕以为陈嬷嬷是对裴锦箬于心不忍,是以临阵倒戈,将她的谋算尽数告知了裴锦箬,这才让裴锦箬得以将计就计。
还有丹朱诱裴锦芸出门,也做得并不是很高明,孟姨娘一查问,便会知晓。
孟姨娘本就对丹朱这些勾引裴锦栋的狐媚子深恶痛绝,如今,只怕也要将账尽数算到陈嬷嬷母女二人身上。
丹朱一直想要的姨娘之位,怕是遥遥无期,而陈嬷嬷若是再留下,等到孟姨娘腾出手来,必然要向她撒气。
陈嬷嬷清楚,这才在此时请辞。
裴锦箬将话说得清楚,陈嬷嬷才兴起的一点儿希望,眨眼间,又尽数破灭,不由苦笑道,“要老奴说,姑娘才是真正聪明之人。”
裴锦箬可不会将她这话当成恭维,也并未回应,话锋一转道,“嬷嬷这回走,我便不再送什么了,如今,府上正是多事之秋,也就不让丫头们摆宴相送了。”
今生,是她有先见之明,一直防备着,陈嬷嬷母女二人才未能害到她,但她们却已确确实实起了害她之心,不过,未能得逞罢了。
她如今,对她们已算得仁至义尽,再多,却是没有了。
陈嬷嬷显然也明白,微黯了神色,点了点头。
“姑娘!广白来了,老爷请你去疏桐院一趟。”门外传来绿枝的声音。
裴锦箬神色淡淡,轻瞥向神色有些局促的陈嬷嬷。
她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老奴不敢让姑娘再费心,也不想再碍姑娘的眼。一会儿,便收拾收拾东西走了。老奴本是没脸再求什么,只姑娘……丹朱到底是老奴身上掉下来的肉,老奴如今虽是自身难保,再无力为她做些什么,却也只得舔着脸再求姑娘一回。别的也不敢说,都是她自个儿作出来的,往后有什么不好,也自该她自己受着,只请姑娘……好歹帮着留下她一条命……”
陈嬷嬷满眼恳切,眼中,已是冒了泪花儿,对丹朱,她好歹还算得爱女心切。
裴锦箬轻挑起一道眉来,“我一个做妹妹的,如何能管到兄长房中?何况,只要孟姨娘在一日,只怕,二哥哥自己也做不得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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