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恪是锦衣卫,查这些事情自来在行,还有,耐不住人家是表哥,名正言顺啊。
袁恪伸手将那银针接了,转头对着燕崇拱手道,“今日之事,多谢晙时援手,如今抽不出空,改日请晙时喝酒,再行言谢。”便是要就此打住的意思了。
燕崇目下闪了闪,笑嘻嘻道,“那我可等着谨之兄的酒了,要么半闲居的金盘露,要么望江楼的秋露白,可不能将我随随便便打发了啊!”
“晙时还是一说起酒便精神百倍。放心吧!一定,一定。”袁恪笑应。
福安坊裴府这里已是得了消息,刚回府中的裴老太太让人扶了,与裴世钦一道在二门处候着,瞧见回话的人回来了,却不见裴锦箬姐弟二人,裴世钦忙上前问道,“三姑娘和三爷呢?不是说,人已是救了下来,无碍了吗?”
方才,绿枝先被送了回来,腿折了一条,身上擦伤无数,就是脸上都有好深的几道,浑身的血,昏迷不醒,看着就是骇人。
裴世钦见着便已是心下一沉,本还存着侥幸,如今见裴锦箬姐弟二人没来,不由便是急了。
“老爷安心,三姑娘只是扭伤了脚,行动不便,是以让人直接从偏门处扶了回去,大夫已在竹露居候着了。”
虽然传话的人这么说了,但裴老太太和裴世钦又哪里能真的放心?又着急忙慌地赶去了竹露居,直到真真确定了她只是扭伤了脚踝,受了些皮外伤,这才安了心,各自回房歇着。
“老太太,老奴看着,今日三姑娘这事儿,怕不只意外这么简单吧?”裴老太太刚回府中,就遇到了这么一桩事儿,从回来起,到现在,才能歇一歇,可人歇着,心却歇不了。作为她身边最为亲近的冯嬷嬷自然清楚,扶她坐下,奉上温茶时,便是这般道。
裴老太太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这明摆着,不是意外,却只能当成意外。否则,你当三丫头半句别的不提,而英国公府的人也半句别话没有是为了什么?有些事情,哪怕是心照不宣,这窗户纸也不要捅破,留着的好。人老了,就爱看这和和美美,哪怕明知是假的,也宁愿自欺欺人。倒是三丫头,几个月不见,懂事了不少,这么大的委屈也咽下了,就不知,她那个糊涂的老子承不承这情了。”
“老爷也并非事事糊涂,只是”
“只是那孟姨娘太过有手段,将他笼络成了个睁眼瞎子罢了。”裴老太太哼了一声,“我从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去闹,那是因着无关大局。没想到,倒是纵得她孟淑娴愈发胆大妄为了,这回居然连箬姐儿的性命都算计上了,她真当我老了,不中用了,连我裴家的骨肉也能由着她作践了?”裴老太太一双眼,陡然利极。
“老太太如今且宽心,无论如何,那孟姨娘如今也正被禁足呢,此次计空,总该收敛着些了。”
“收敛不收敛的,谁还真不敢打包票。让咱们的人将品秀阁给我盯紧了,我可不想再有类似的事儿发生。”
“老太太放心,老奴省得。”
英国公府内,袁恪正将事情告知老英国公,老英国公听罢,竟是手下一个用劲,将手里握着的一只茶盏生生捏碎了。
“祖父。”袁恪惊呼一声,忙要叫人进来给他包扎,却被老英国公抬手阻止了。
袁恪没有法子,只得忙用帕子暂且将老英国公的掌心捂住了。
老英国公一双精锐的眸子抬起,静静落在袁恪身上,“当真半点儿证据也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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