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英国公进了宫,葛老夫人便是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老英国公回来,便是连忙迎上前去,“如何了?”
谁知,抬眼一看老英国公的脸色,葛老夫人的心下便不由得“咯噔”一沉。
老英国公当年随太祖起兵,打下这大梁大好江山,又历经两朝,养气功夫早已练到了家,已经多少年,葛老夫人再未见过他这般浮躁不安的样子了。
“老太爷……”葛老夫人心下不安。
“陛下压根儿就没有让我有机会开口。”老英国公的表情有些阴郁,“陛下与我下了一局,便问起咱们家二姐儿的婚事准备得如何了?我便答与陛下,正想着,趁机提起恪哥儿和箬姐儿的事儿,谁知道,陛下先提起了。却是笑着说,恪哥儿是他看好的人,他的婚事可不能再如头一回般不声不响的,就让我们自己定下了,他可是有打算的。”
“我看陛下当时是话里有话,便不敢再提箬姐儿。”
葛老夫人听到此时,已是脸色变了,“我偶尔听下人们说嘴,说是……近来,长乐公主常往咱们恪哥儿跟前凑,你看这该不会是……”
老英国公亦是沉凝下眸色,“一会儿恪哥儿回来,让他过来好生问问。”
葛老夫人点了点头,可眼角却已经润起,“若是陛下果真是那个意思,那咱们箬姐儿……可怎么办呐?若早知道会这样,咱们就该早些将事情定下来,也不会……”
葛老夫人悔不当初,老英国公叹息一声,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安抚地拍了拍老妻。
说得好听些,有些事,讲求一个缘分。说得不好听,胳膊拧不过大腿,若是陛下果真有什么想头,他们也只能听着受着,尽人事,听天命了。
裴锦箬却是全然不知这些,这会儿,她正拿着一封信在看。这信,是季舒雅写给她的,刚刚由茉莉送来的。
裴锦箬很快看完,这才抬头望向垂眼束手立在眼前的茉莉,“舒雅姐姐有什么事吗?如你所见,我最近实在是忙得抽不开身。”
信里,季舒雅约她见面。她也是有些别的顾虑,这一、两个月来,她与季舒玄几乎没怎么见过。见的面少了,有些事,自然而然也就淡了。
就怕季舒玄不会死心,知道她有意疏离,所以借着季舒雅的名义,约她出去。裴锦箬有此顾虑,便不怎么想赴约,好在,有现成的理由,拒绝起来,也容易许多。
茉莉低头道,“回裴三姑娘的话,我们姑娘也知道,你近来忙得分身乏术,本不该来打扰。只是……我家姑娘过两日便要走了,往后,也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见,她到底舍不得姑娘。是以,这才让奴婢上门来请,还请姑娘看在相识一场的份儿上,务必赴约。”
裴锦箬有些奇怪,“舒雅姐姐要出远门?”
“裴三姑娘还不知道呢。我家老爷在老家给姑娘订了一门亲事,姑娘月底便要回老家去待嫁了。”
茉莉的话,让裴锦箬彻底怔住了,“舒雅姐姐要成亲了?”果真是山中一日,世上千年吗?她上次与季舒雅见面,也不过三个多月,转眼,她居然就要嫁人,而且,听那个意思,要嫁的,不是叶槐生,而是别人?
这一次,季舒雅还是与裴锦箬约在了老地方——望江楼的二楼雅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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