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这些时日红袖添香,碧纱待月,自然是高兴快活得很,干嘛急着搬回来?”裴锦箬从书页后抬起头来,瞥他一眼,却也只是一眼,便又垂下头去,语调亦是不咸不淡。
不!何止是不咸不淡……这样暑气渐深,对于燕崇这般火气好,不动也是随时一身汗的人来说,竟是顷刻间,便是浑身凉嗖嗖的。
燕世子一个哆嗦,脸色立时变了,迭声便是道,“冤枉啊!绾绾!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留下樱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一切未成之前不能打草惊蛇不是?不过,我对你,那是绝对忠诚。虽然留下了她,可我没让她近身啊,她连我一根头发丝儿也没有碰着。就是我的宵夜,不也是绾绾你夜夜背着人给我做的么?我哪儿敢呀!”说着,人已是挪上了罗汉床,手自动自发将她纤细的腰肢环住,头埋在她幽香微袭的颈间,来回辗动。
裴锦箬有些绷不住了,嘴角控制不住地上勾,她赶紧抿住,抬手将他往外推,满口的嫌弃,“这天儿热着呢,抱着做什么?一身的臭汗,走开些。”
“绾绾你好狠的心,你说,我们这都多少日没有好好在一处了?我都想死你了,相思刻骨,你知不知道?怎么看你,好似半点儿不想我的样子?不管了,让我亲一口!”说着,已是捧了裴锦箬的脸,不由分说便是凑上去,带着些蛮横堵住了她……
裴锦箬挣动的一下,却也只一下,便放松了身躯,偎在了他胸口,他辗转着,吻住了她嘴角的笑花……
嫁进靖安侯府已经半载有余了,如今的池月居早已不是当初刚嫁进来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消息能够瞒过她的耳目去。
他那儿前脚当胸踹得樱雪吐了血,还没等人抬出门,她便已经知道了。樱雪这些时日虽然是被留在了他的书房,却连他的面也难得见着,被困在耳房之中,就算偶尔见着,面前也必定杵着平日冷若冰山,刻意冷沉着脸,便如黑无常的洛霖,他到底有没有享着美人恩,自己是再清楚没有的。
只这心里却到底还是有些不舒坦,少不得刺他两句。
只是,这人惯常插科打诨,被他这么一闹,她心里的疙瘩倒是平了。
不过,天儿确实是热了,等到两人微喘着分开时,果真都已是一身的臭汗了。
望着对方,忍不住都是笑。
“明日把事情交接了,咱们后日便出发。”燕崇却也不怕热了,将她一扯,便捞进怀里抱着,这才觉得空荡了数日的心得以圆满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声道,只是,因着方才的亲热,那音色略有些喑哑。
裴锦箬点头笑道,“我还以为,燕世子这次要食言而肥了,正等着你学狗叫来逗我开心呢。”
这却是因着那日他们两个在书房里的“争吵”,彼时已经四月中了,提起这事儿时,裴锦箬想着这事儿若是一时结束不了,他们之前定好的琼山之行怕是难以成行,便索性说算了。
谁知,却刺激到了燕世子的神经,当下指天发誓道,若是食言而肥,那天打雷劈。
裴锦箬不怎么信天打雷劈,就说,好吧,若是食言而肥,就请燕世子学两声狗叫,权当哄她开心了。
燕世子当时的脸色,可算得精彩。
毕竟,对于燕世子来说,哪怕是往身上插那么几刀,也好过学狗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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