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叶准。
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般专注,又在看着何处?
他的目光望着东北的方向,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里……
脑中猛地闪过一道灵光,裴锦箬心跳如擂鼓,转眼,竟是汗湿了掌心。
一路上,裴锦箬都有些心神恍惚。
没想到,回了池月居,钱松却是已经在等她。见到她时,钱松大大松了一口气,“夫人总算回来了。”
裴锦箬见得他,心头一动,“有消息了?”
她一直让钱松看着申嬷嬷的男人,被他们带走的人总会出现的,而且,以她的猜测,林氏不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
那日,姜氏和申嬷嬷来看她,她便知道,林氏快有动作了。
果然,钱松点了点头,“昨日清早,大奶奶出了门,说是去城外玄清观打醮,按着夫人早前的吩咐,我们的人一直远远跟着,没敢惊动。”
姜氏如今是既信佛也信道,偏偏这样的人,私下里却行着那般阴狠之事,也不知算不算得讽刺,裴锦箬牵了牵嘴角想道。
“原本没有什么动静,到了下晌时,福王府的马车也进了玄清观。”
这么巧?“是谁?”裴锦箬几乎已经能够猜到了。
“裴侧妃。”
果真是她。
没想到,姜氏、林氏,还有裴锦芸居然沆瀣一气?只为了同仇敌忾对付她?
“怕又一次故技重施。”裴锦箬嘴角的笑容薄冷道。
姜氏不会猜不到她盯着林氏的人,这般大张旗鼓,与裴锦芸合谋,只能是声东击西之局。
至于何处是虚,何处是实,还真是不好说。
吃了上一回被林氏摆布的教训,按理,不会再重蹈覆辙,不过……若是换了她布局,还真就要反其道而行之。
裴锦箬抬眼望向钱松,他既然来了,定是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这回,因着有洛护卫另拨来的人手,我们的人手要充足了许多,为了怕中计,属下几处都盯得紧。申嬷嬷家里倒是始终没有动静,裴侧妃进了玄清观,与大奶奶也没有打照面,很快,便先行出观了。裴侧妃的人,神色谨慎,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可是,太明显了,不是吗?就是要让人看出他们有问题一般。
裴锦箬到了这会儿,已是心绪平稳,捧着袁嬷嬷刚送来的冰糖燕窝,坐到了一旁的贵妃椅上,静静听着钱松娓娓道来。
“裴侧妃的马车走了没两刻,大奶奶的马车也出了玄清观。”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换做谁都会想着,这两处马车,总有一处就有他们要找的人,再不济,故弄玄虚,也是为了给申嬷嬷家里那边保驾护航。
不过,这个人很重要,换作她是林氏,既然要动,便会确保万无一失。
“人应该不在这三处。”不过故布疑阵,扰乱视线罢了。
“夫人英明。”钱松道,“早先,夫人便吩咐过,凡事都要留一后手。何况,侯夫人善于谋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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