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就是他动的手吧?”知道庄老失踪,她和燕崇想到的,都是同一个人。
“除了他,还有谁?”庄老客居靖安侯府,又自来低调,他能因何失踪?何况,失踪的时间这般敏感?
其实,裴锦箬也知道,叶准有很大的嫌疑。
“你打算怎么办?”默了片刻,她蹙眉问道。
“既然他将师父请了去,我便去一趟便是,正好,我也有事要问师父,不如一道听,也好让他死心。”燕崇沉声道。
“他若是对师父不利,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叶准的宅子不大,很安静。
燕崇到时,正是午后,今年的天儿很热,眼看着就要立秋,却还是热得厉害。
叶准正在书房内,听得下人报说燕世子来访时,他倒是没有半点儿意外的神色,让人将燕崇直接领来了书房。
燕崇没有心思参观叶准的宅子,径自进了叶准书房。
叶准却是笑笑道,“比我预料的晚了几日。看来,娇妻稚儿,还真是消磨了燕世子不少的锐气,就连这反应,都是大不如前了,怎么觉着,有些让人失望?”
燕崇皱紧眉来,一掌拍在了叶准的黑漆大案桌面上,咬着牙道,“我师父人呢?”叶准方才的话便是承认了庄老的失踪与他有关,他也很清楚自己为何而来。
叶准自然是心知肚明,“燕世子莫要急躁,庄老是我请来的贵客,自然是以上宾之礼相待,不会失礼的。”一壁说着,一壁已经是抬手轻叩了两下桌面,便有一个小厮躬身进了门,打了个千儿后,束手而立。
“去请了庄老来,再让人备些糕点,我与燕世子怕是要促膝长谈了。”
那小厮应了声,无声退了下去。
燕崇却是瞪着叶准道,“强行将人请来做客,难道还算不得失礼?”
叶准却仍是笑得意味深长,“谁知道呢,或许,庄老还要感谢我,也说不定。”
燕崇皱眉,狐疑地看着他。
叶准已是弹了弹衣袖,缓缓起身,“燕世子,请!”引着他到了书房边上的偏厅。
丫鬟们正在摆放瓜果和茶点,一切妥当后,便是行礼退了出去,一切都有序而静默。
燕崇默默看在眼里,眉心蹙得更紧了些,一个五品小官的家里,这些奴仆的规矩却比之靖安侯府都还要森然有序。
“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只能随意备了些。”叶准一摆手。
燕崇略一沉吟,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倒也是安下心,坐了下来。
却只是冷着脸,不接他的话。
叶准也不在意,兀自自斟自饮,端着茶盏望着窗外浓荫,翠滴,在这闷热的午后好似偷得浮生半日闲般,嘴角始终含着闲适的笑意。
脚步声由远而近,停在了偏厅门口,紧接着,一道矮瘦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燕崇打眼看去,可不就是庄老吗?
便是再坐不住了,腾地起身,三两步走了过去,“师父,你可还好?”
庄老的神色有些奇怪,也没有像往日一般,见着燕崇便是一顿噼里啪啦。他情绪有些不高,懒懒地抬起眼睑瞄了燕崇一眼,便是一句,“来了啊?”
然后,又越过燕崇的肩膀,往屋内的叶准瞥了瞥,神色很是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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