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便是再也瞒不住了。
她皱着眉,手轻轻抚上小腹,三月已满,肚子里的孩子经了这一路的折腾,却是好好的,想来,也是个福大命大的。
回了自己暂居的小院,绿枝恰恰好与两个丫鬟一道从厨房回来,带来了新的膳食。
只裴锦箬望着那些吃食,心里却有些害怕,若是萧綦果真有所怀疑,也不知会不会在吃食里动手脚?
绿枝好似也没有察觉到裴锦箬如临大敌一般瞪着那些吃食,只是有些走神地将碗筷摆好,直到那两个丫鬟退了出去。绿枝这才匆匆掩了门,走回裴锦箬身边,压低嗓音道,“夫人,今日,这宅子里,怕是来了贵客。”
客?还是贵客?裴锦箬惊得抬起眼来。
绿枝却是肯定道,“方才,厨房里在准备宴席,奴婢瞧过了,菜色可不错。”
这个时候,会登门的,会是什么样的客?而且,还是贵客?
自然与萧綦,是有很紧密联系的人,才能在这时找到萧綦,还能得他盛情款待。
裴锦箬目下闪了两闪,手,轻抚着尚平坦的小腹,不管这位贵客是谁,托他的福,她和腹中孩子算得逃过了一劫,倒是算他们的贵人呢。
裴锦箬心里略有些猜测,却并未去打听,这个时候,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
一夜无话,第二日醒来,倒是还是一切如常,她这小院中,也并无什么贵客到访。
不过,好在的是,萧綦也没有得空再来。
又是难得的雪后初晴,裴锦箬倒甚是高兴。
便与绿枝一道在檐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说着闲话。
却半点儿不知道,自己这方小院中的人与景,已尽数落入旁人的眼中。
看了一会儿,萧綦转头对身旁的人道,“怎么样?先生觉得,我这一步棋胜算几何?”
他身旁的人见到屋檐下那人时,眼中极快地掠过一抹惊色,自然而然,只是很快便敛起。听得萧綦这一问,便是低低笑道,“倒是没有想到殿下居然能将这一只金丝雀儿关在了自己的笼子里。”
“只是,殿下若想这步棋奏效,怕是要失望了。”
“哦?这是为何?”萧綦神色一敛,不解道。
“叶某方从回炉关来,一路上,关卡甚严,也是九死一生才从燕崇眼皮子底下逃过来的。按理,那时,殿下的信早该送到了才是,可他却正是在整兵要与斛律藏决一死战。我看,倒是没受半点儿影响。”
绿枝所料不差,萧綦这里,还真是来了贵客。
这位贵客,不是旁人,正是刚从回炉关一路赶到这里,与萧綦汇合的叶准。
他此时已是将早前那一身褴褛的破布袍换下了,也却了改变形容的装束,只穿了一身竹青色的常服,外面又裹了一身厚厚的大氅,即便如此,整张脸,却还是没有多少血色,颧骨高凸,比之在凤京城时,又瘦了一圈儿不止。
只是说话时,微微笑着,还是那副胸中有丘壑,谈笑之间,指点江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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