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看了一眼凤咏,淡淡说了一句:“但是我派人跟着了。”
凤咏听罢有些惊讶:“你不是恨她吗?怎么还派人跟着?你不会是特地叫个人去看她死吧?”
“我是那么无聊的人么?我只是想着,确定一下,也防止以后留下把柄。再说了,她还有活着的必要,以后扳倒魏华清需要她。只有这种有地位人的证词,才足够让天下人相信。”京墨冷冷说道。
凤咏更加惊讶:“你不是把她养起来了吧?这样合规矩吗?”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让人跟着,如果她真的被人丢了我们再救。只要人到了宫里,就没理由再来找麻烦了。就怕人被丢在外面,那就玄了。”京墨冷冷说道。
凤咏看着京墨的冷漠,淡淡说道:“真的会这样丢在半路吗?”
“难道你觉得皇帝现在还在乎她的死活吗?如果在意,会随便拿个马车拉过来吗?皇帝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清荫阁能给他带来什么你也明白,你能说清荫阁不会变成下一个白家吗?”京墨有些讽刺看着凤咏,顺便打量着凤咏旁边的白兰。
白兰听到白家,突然瞪大了眼睛,然后掩饰了一下又转向别的地方。
京墨看着白兰的样子,心中就知道了几分,但是没有明说,只是转头和凤咏说:“你既然要暂时待着,就要保护好自己和这个地方,不求你说做什么振兴清荫阁的事情,但是你也不要惹麻烦对不对?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才派人去的。而且我派的不是清荫阁的人,到时候如果有什么,也不会给清荫阁留下麻烦。”
“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凤咏看着眼前认真的京墨,无奈说道。
“希望你心里也这么想。我不是帮你,我也是在帮我自己。”京墨看着后院四四方方的天空,淡淡说道:“清荫阁风光秀丽,天青山高耸入云,清荫阁的人更是如同仙人一般。我知道,这里很好,但是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我那北方的家乡。若不是这些事情,我早已回去,何必踞在这异国他乡?可是我不可以,我可以贸然回去,但是我那些受伤的族人呢?我死异乡的母亲呢?我白白牺牲的兄弟呢?我无法向他们交代,我日日夜夜,都感觉,他们魂魄难安,日日夜夜都在恨我为什么龟缩不前,无所作为。凤咏啊,大祭司之位虽然交给了别人,可是这个职责却被母亲刻在了我的骨血里,去不掉了……”
“你何须想这么多?我若是你,恐怕早就回去了。”凤咏淡淡说道,在凤咏心中,有家不能回,才是最难过的。
“回去当然容易,然后呢?看着索尔族人穷困潦倒、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举目无亲?我不忍。那时候我更会恨,为什么我在这不帮着那些人报仇,而是选择偷偷潜回家乡……我无法注视孩子们单纯无邪的眼睛,我更无法直视老人们饱经沧桑的面庞,我做不到对他们不闻不问。更别说,需要报仇的,不止有我的族人,还有我的母亲,我的兄弟,我的亲眷。我不做到,断然没有面目回去的。”京墨说到这些,眼里尽是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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