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言甚是。我们就这么几个贴心的人,自然是要互相关心,互相照顾的。虽然我们没有亲近到夫妻的地步,但是,我们现在,确实和夫妻一样,利益共享。
甚至于,夫妻出事可以撇清关系,我们不能。所以,我们更加要信任对方。但是再这样的情况下,我们还是要小心。我们要相互了解,不要被人框了。
我们之间传递消息,也要更加小心,不要中间出什么差错。所以我建议,我们规定几个信任的人,作为联系人,其他人出现,都不要相信。什么信物,什么字条,都是容易被利用的。
反正我们都离得近,消息也互通,不存在无法传递的情况。若是出什么事情,我们很快也就知道了,不是吗?环节越多,越容易出事。”
想到那时候的自己与京墨,再想想现在,凤咏笑了:“璟晼伯伯,很多事情,您应该要放下成见了。小心是好事,但是,现在的小心,会伤了大家的心。”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伤害了大家的心?你呢?你何尝不是在伤害大家的心?我可从来没有同情过对手,我也没说过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是你,一直都在做这个事情,你凭什么来说我?
再说了,我说过不相信你们吗?我说过这样的话吗?你们好好想想,我们为什么会这么被动,是因为我们一味地忍让,我们觉得不能硬碰硬。可是,人家会这么想吗?
在人家眼里,我们根本不是硬,我们甚至算不上软的,这样,你觉得,人家会手下留情吗?难道,我们凡事,都要指望人家的同情心?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
如果那人会手下留情,我觉得,他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我们现在要做的,首先,要告诉敌人,我们并不好惹,别没事来惹我们玩。
其次,我们还要表明我们的立场,虽然我现在不动你,但是不代表我放下了,我不在意了。
最后,别做太多有的没有的,你能做的,我也能做。”京墨冷冷说道。
凤咏笑了:“璟晼伯伯,你也说了,如果那人会手下留情,那便不会成为我们的敌人。现在也是这样,如果这个人会因为这几句话就什么都不做,也没这么多事情了。
您别忘了,他现在,根本就不是和我们硬碰硬,而是我们以卵击石。我们根本没有和人家斗的资本。我们还能怎么做呢?杀了他,然后跑了?我好像不是没有跑过。
说实话,我跑的还不够远吗?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一个离开就能够解决的。您能回来,不就是因为您也想解决这个事情吗?我相信,在大周这么多年,您也有能力,也有办法,杀了他报仇。
但是您没有,您为什么没有呢?因为您也在等待时机。现在,我们就说这个时机的问题。大周不是您的敌人,大周是您兄弟,您父亲,世世代代守护的地方。
我承认,这个新的国君确实不合适,也不是什么好的国君。但是,您别忘了,这依旧是大周。我们报仇的对象,是这个人,而不是这个国家,我不希望因为我们报仇,弄的天下大乱。
而且,我觉得我们不能否认的事情就是,现在确实不能直接杀了魏华清。杀掉一个人很容易,后果呢?那个位置总是需要人去坐吧?我们不能随便说,我把这人杀了,国家我不管了吧?
这是不存在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您这么想,我相信魏华清留不到现在。我不相信,您和我一样,才知道魏华清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说实话,我也知道,您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仇,您是肯定要报的,别的,别的再说。可是您别忘了,您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国家,不只是一个人。而且,我们杀了之后,到底,是为我们报仇,还是,为了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报仇,本身就是给活人心理慰藉的一个事情,而不是给死人。说实话,不管是父亲也好,谁也罢,没人愿意,看到我们因为仇恨一直耿耿于怀。
更没人愿意看到,我们因为报仇,毁了他们守护这么多年的国家。说实话,父亲不知道魏华清的情况吗?他不知道,自己如果不帮忙会有什么后果吗?
一字并肩王不知道吗?他们都知道,他们甚至想得比我们都长远,都高尚。他们觉得,自己私底下忍着,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他们相信国家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去连累百姓受苦。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想清楚,我们是否应该这样报仇,而不是我们该不该报仇。
怎么样,我们都不会原谅魏华清,怎么样,我们也都不会忘记这个事情,这是必然。破镜难重圆,很多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我们不可能当做没发生。
就像您这么多年,蛰伏在大周,也不是来度假的,您也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问题。我不相信,父亲当年没办法走。以他的本事,就是带着全家走,都是可以的。
可是他没有。他觉得,他走了,后果更大,留下了,好歹可能改变一点什么。当年父亲如果走,就算不去索尔,也可能去西凉,天地之大,哪里就会没有他的容身之地呢?
可是,这个事情,真的是走掉就可以的吗?多少凤姓族人还在大周,多少好友亲朋还在这里,怎么可能彻底割舍?难道,因为自己一时的好恶,就抛弃这些不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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