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晏!清晏,你慢点!”谢二爷跑了两步这才追上商公子的步伐“这是怎么了,我就结个账,你这是脚下装了车轱辘不成?”
商宁闻言停下脚步,眼神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转脸又急着往前走,谢二爷再傻也明白过来了,刚刚和月楼的这顿饭,让商公子消化不良了,叹了一口气,连忙又追了上去。
“清晏,但凡有什么,你问我便是,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遇上这么个七窍玲珑心的主儿,谢钧只能服软。
“二爷说笑了,一顿饭而已经,能有什么?二爷让我问什么?”商宁冷笑,那席上谢钧和赵怀秋的你来我往,一看便知相识已久,而且言语之间谈论的,看似家长里短,其实另有深意,谢钧,指不定瞒下去些什么。
“赵怀秋是我姐夫的本家,我上次去南京给大姐、姐夫送茶的时候认识的,原只知道他是个盐商,生意场上的多聊了两句,便熟了。”
商宁停下脚步,拿眼瞪着谢钧:“谢钧,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儿么?你到是说说,什么是春茶期至,南边局势不稳,大约还得等些时日才能往南?”
“这话,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谢钧心虚,这也能叫听出来?
“字面上的意思?好,那我问你,去年冬天二爷捎的酒没能喝上,便在路上让笨手笨脚的伙计砸了,本想着揍一顿好出出气,结果让这小子跑了,现下手里头的伙计都不够用了……这个故事,二爷给解释解释,是不是也是字面上的意思?”商宁一向观察入微,打从谢钧出现和赵怀秋一碰面,两个人的眼神对话便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谢钧摸了摸鼻子:“不就是几句闲话家常,你怎么就想的那么多?”
“我想得多了?呵,我到是哪里想的多了?谢二爷走南闯北,熟识的人多了,今天是赵八爷,明天是宋七爷,指不定哪天又是个五爷九爷的,闲话家常的事情多了去了,我犯得着这么一一追问不是么?”商宁的伶牙俐齿,谢钧自知是说不过的,心下转悠着怎么把这个事情也糊弄过去,可是,这可是十里八乡最最聪明的商家公子商宁啊,难,实在是难。
“编不出来就别编了,说了我也不会信。”商宁冷哼一声,索性也不理,一路无话的回到了自己宅子,谢二爷默默跟在后面,末了差点让门砸了脸。
二爷心想,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怕是过不了这关,只好开了口:“你要听真话,我便说给你听,但是,你可不许恼。”
“……”居然谈起条件,商宁不语,坐在桌边自顾倒了杯茶。
“凉茶不能喝,回头又闹了胃。”谢钧夺下他的茶杯,站在门口吩咐了成叔换了壶热茶,末了,亲自给倒上送到手边。
“这赵怀秋,不是一般的盐商……说起来,我是在姐夫府上遇见的他,他和姐夫也是有些亲戚血缘关系的。”谢钧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说一边看着商宁的脸色。
“起初也就是随口聊了聊,他知道我是在皖南一带做茶叶生意的,便说自己生意上有诸多不便,让我来回帮衬一下,我心想着是姐夫的本家亲戚,便应承了。”
“怎么帮衬?”
“也就是帮忙带带货,捎个口信,现下时局本就不太平,皖南这边生意不算大,但是也能找人来接应不是?他也就是找了我来省这个事,刚刚那些个话,也就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要想那么多。”谢钧喝了口茶,对着个聪明人说话,说得话不多,却是口渴的紧。
“谢钧……”商宁神色黯然“我便知道你还是不愿同我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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