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莫云说“当年文会宴上,捡到锦囊的,正是当时户籍小吏王勋的妾侍叫兰芝。我们已经查证,她是靖国公府赵姨娘的好友。临川哥被逐,受益最大的便是赵姨娘和她的孩子,所以若是这丝帛被是兰芝调换,一切便顺理成章。只是,我们手上的三份丝帛,笔迹上看并没什么差别。就算有异,也只有一个问题。”
星河点点头,接着他的话说“问题只有这谶言本身。莫云和四哥的都是征兆加上谶纬之言。而哥哥的却是,先指人再预事的形式,这“沣”字似乎急于判定哥哥,并不符合上师谶言的隐喻之相。”
宋临川反复读着三张帛书,若有所思,“佛谶本身都是隐喻含蓄的,多是似是而非,比如阿衡和莫云的谶言,若是当时互换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妥。而这一张,显然是专为我而做。可惜我们手上的佛谶太少,上面的字也太少,若能再找几份来,再仔细查对一下笔迹,才好做判断。”
“我与莫云的谶言要早于临川的几个月。最好是找到和宋府同一批送进京的,出自上师同一时期的手笔,细节之处才好比对。”宇文衡边回忆,边在纸上写下大冢宰府宇文昭、上大将军府杨玄风和大司马府于敏之。
“这三位是和临川一起被上师批命的子弟。谶言都由各家奏报先皇,各个祥瑞,内容都是说出将入相、王佐之才。先皇龙心大悦,皆大有封赏。”宇文衡对此十分确定,因为三人中正有他的三哥,宇文家的嫡公子宇文昭。
“家中子弟的佛谶得了先皇的封赏,自是供奉在祠堂或是佛堂里,这么重要的物件,想借是肯定没戏。可若是去偷,应该不会太难找。”星河瞄了一眼宇文衡,有点底气不足。
“要偷可以,但一定要一起偷来,比对过后马上放还回去。万一哪家察觉了,报了京兆尹,事情闹大了,就很容易联想到临川哥。”独孤渃一向豪爽大胆,听到星河要去偷东西,立马附和。
独孤莫云跟着点头,“事关重大,佛谶也不宜示人,此事万不可假以人手,只不过三个府邸,我们自己去偷吧。”
宇文衡有点尴尬,“去我家偷东西?还是算了。前院后堂不知道多少暗哨,还没到祠堂恐怕就被拿下了。今夜我找个机会溜进去,临摹一份替换出来吧。”
“姐姐,今日于大人家小公子满月,父亲携母亲赴宴去了。不如,我俩也过去,宴饮人多杂乱,祠堂、佛堂守卫更是松懈。倘若被人发现,还可以说是参加宴会迷路了。”独孤莫云立马选好了其中一家。
独孤渃使劲敲了下他的头,“有姐姐在,一切唾手可得,哪有被发现一说。”
宋临川说“衍儿,你先行回府。上大将军府的就由哥哥去吧。”
他从独孤渃那听说,赵姨娘曾算计着抓妹妹醉酒之事,一直心有余悸,生怕她在家里有所差池。
“哥哥,你且安心。上次失了策,姨娘一时不敢轻举妄动。”星河对哥哥宽慰的一笑,继续说“上大将军一家长年镇守西北,杨府上下并没有几个人。祠堂、佛堂更是无人之境,去找东西简直如探囊取物。哥哥你初回京城,连路都不熟,还是我去吧。”
听妹妹说得有理,宋临川不再相争,只是千叮万嘱一定小心,偷到锦囊事小,保证自己全身而退最为要紧。
星河虽不以为然,还是连连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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