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亲爱的sa s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宴请人群鸦,不知大家对这场盛宴满意与否。”
黑色礼服的贵公子脱帽行礼,温文尔雅的望向暗杀者们。
先前刻骨铭心的杀意不过惊鸿一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和和气气的笑容。
但在场的sa s都是在上层区毫无身份、背景的独行,能够孑然一身的生存至今可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侥幸,一个个都是不容小觑的狠角色,对氛围的变化可谓敏锐到了极点,就算只是一点点风吹草动,也会生出几分草木皆兵之感。
来者不善。
隐晦的目光交错间,暗杀者们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惊疑不定。
在sa s这一行当中,从来就不提倡与雇主过多的接触,因为这不仅意味着双方那始终不平衡的关系被联系的更紧密了一些,更意味惨遭灭口的可能被进一步的拔高了对于暗杀者而言,这两种结果都称不上是好事。
可是,现在似乎也没得选择。
审时度势是sa s们能够终日游走于生死一线而不被死亡吞噬的最大秘诀,能够活到现在的sa s都清楚这一点,他们同时清楚的还有……能够突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雇主绝对不可能是普通人,至少是觉醒了血脉,深得秩序眷顾的荣光者,是在赫姆提卡城中真正能够说得上话的强大者。
而对于强者,他们一向如荒原上的豺狗一般的谦卑在无声的缄默之中,独行的sa s们不约而同低下了头颅。
“看来是我款待不周。”黑巫师温和的笑着,有若鹰隼的目光掠过包括艾米在内的所有人,“不仅是给大家的佣金过于保守,还怠慢了尤利塞斯家的小人,真是失职,我这边先自罚三杯,以表歉意。”
浑然不顾附近诡谲难明的氛围,他自顾自的举杯独酌。
一杯接着一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毫不间断的将不知从何处取出的三杯红酒一饮而尽,随后微微眯起眼,以略显几分醉意的声音开口:“这样一来,我们尤利塞斯家的小人该满意了吧,请现身吧。”
沉默,依旧还是沉默,耳畔传来的只有晚风穿过树林的沙沙声。
“看来在场的诸位对我还有相当深的成见,”宛若从画中走出的贵公子语气渐渐转冷,但脸上依旧洋溢着堪称热情的笑容,“不过没关系,我相信爱玩捉迷藏的小人就藏在我们之中,你们说是不是呀?”
“阁下,我们已经搜寻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了。”一名浑身上下被白色绷带缠绕的sa s已经隐约意识到了这位来历神秘的雇主接下来的打算,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迎上了那对异色的眸光,“非常抱歉,艾米尤利塞斯并不在这里显然,他已经逃走了,从我们的包围网中逃走了。”
“哦?”阿尔弗列德望向朝他发问的sa s,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弧度,脸上更是流露出戏谑的神情,“你确定”
“我确定。”
深深呼出一口气,全身绑满绷带的暗杀者做出了回答,然而未等话音落下,他便惊讶的发现他附近的几名同行在注视着他的时候流露出了惊骇莫名的神色,才刚想开口询问,胸前钻心的剧痛却令他不由佝偻起身子,随后无声无息的倒在了草丛中,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他死了。
“我同样很抱歉,”仿佛像画里走出的贵公子轻轻梳理着不知何时停驻在手背上乌鸦的羽毛,视线掠过喙上依旧在淌血的鲜活心脏,脸上的神情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依旧是那么的从容优雅,“我很确定我们的小人并没有逃走,非常的确定。”
没有人说话。
更准确的说,是没有人敢说话。
眼前这位雇主,毫无疑问是披着贵公子外皮的恶魔,sa en不眨眼的恶魔。
在这种时候,保持缄默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很好,看来大家已经接受了我的道歉。”黑巫师阿尔弗列德微笑着说道,伸手放飞停驻在手背上的赤眼黑鸦,以愉悦的口吻说道,“既然如此的话,我认为我们大家可以对彼此更坦诚一些诸如an j、面罩这类的e ang在这里完全没有存在的必要你们觉得呢?”
赤红的眸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但没有人动作。
对独行的暗杀者而言,保证自身身份的隐蔽性几乎已成为一种本能,终日游走在光明与黑暗之间,行走于生与死夹缝间的他们,对个人信息抱有异乎寻常的谨慎与警惕,哪怕面对着死亡的步步紧逼,也仍旧踟蹰不定。
对方只有一个人,而我们这边有二十多人……
集体的不作为给了他们更大的安全感,也为他们自身的不作为t gng了充足的理由。
而这,自然是艾米所乐见的。
可少年在乐见的同时,也知道黑巫师阿尔弗列德从来不是一个讲求法不责众的仁慈之人,暗杀者们的抱团行为不仅无助于改善局面,反而会为他们自身招致祸端……招致血光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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