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等到他长舒一口气,意外却再一次发生了
有人来了。
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作为附近唯一一家通宵营业的酒吧,热情酒馆在各个时间段都有相应的源,只是……现在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会死、会被杀。
几乎本能的意识到了来的下场,心情却是异常的平静……或者说麻木。
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杀戮,习惯了死亡,连心中的怜悯,都所剩无几。
可就在他打算对前来送死之人视而不见之际,不合时宜的来访者已然出现在了酒馆门前那是一位七至八岁的小小女孩,有若夜色般乌黑稠密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漆黑如墨的瞳仁之中写满了天真无邪,小巧精致的五官再配上一身哥特风的黑色连衣裙,漂亮的仿佛是童话故事中来自森林的小仙女。
不能对她放手不管。
父性亦或是男性的本能令他无法继续放任冷漠的滋生,但逐渐复苏的理智却又在不断的提醒着他区区一个侍应生,在面对两个明显非人的怪物的时候又能做些什么?难不成就这样跑出去,白白……送死?
意识在情感与理智的两端不住挣扎徘徊,直到
身体不由自主的行动了起来。
“不、不要进来。”他慌慌张张的拦住了女孩的去路,完全本能的做着注定徒劳无功的努力,“这里非常、非常的危险快走!”
“这样啊,”女孩歪着头,露出猫咪一样可爱的表情,随后露出两只小虎牙,向男人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谢谢你,大哥哥,不过我不怕的。”
不怕……的?
他略微瞪大了眼之所以只是略微,并非惊讶程度不够,而仅仅是……他无法做比略微更多、更大的动作。
毕竟……
他已经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的他,自然没有听见女孩的下一句话。
“怕的人……应该是他们才对。”
小小的女孩天真无邪的微笑着,任由殷红的鲜血溅了她的一身。
她伸手沾了沾脸颊上尚未干涸的血迹,依旧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模样,轻轻地、缓缓地将指尖送至唇边,像舔棒棒糖一般伸出粉色的舌头舔着顺着指尖淌落的粘稠血液,然后望向酒馆中硕果仅存的两人:“你们说,是不是?”
“潘多拉大人。”
“您终于来了。”
同列黑暗众卿的两人一同起身,不无恭顺的看向面前的女孩。
潘多拉。
没有称号,亦没有姓名,或者说潘多拉就是她的称号,就是她的姓名。
尽管以一副小女孩的模样显现在世en an前,但她的本质是真正的怪物,连黑暗众卿也要为之颤栗的可怕怪物,在整个混沌教派、数百位黑暗众卿之中,能与她并肩的只有八人,至于凌驾于她之上的就更是扳着手指都能点清只有三人,位于整个教派最顶端,如同黑暗深渊一般不可揣测的三位大公。
穿刺公、千年公以及……恶魔公。
而在三公之下,唯有九卿,屹立于黑暗众卿之首的九卿。
潘多拉自是其中之一。
“我很失望。”这位位列混沌教派九卿之一的大人物此刻像一个丢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一般几乎将情绪写在了脸上,“阿尔弗列德,你让我很失望艾米尤利塞斯跑了他还活着,活得好好的、生龙活虎的。”
“这不可能。”黑巫师挑起眉头,重复道,“当时他不可能跑得掉的。”
“尤利塞斯必须死。”没有理会仿佛自画中走出的贵公子的疑惑与不解,小小的女孩脸上忽的流露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另外,我对艾米尤利塞斯很有兴趣他或许有资格成为希望的载体。”
她顿了顿,随后下达了又一个命令,一个与之前甚至称得上截然相反的命运。
“我要他。”
“如果这是您的意志的话,”一旁的告死鸟微微躬身,“我会替您达成的。”
“谢谢,”流露出如同得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笑容,潘多拉提裙打了个旋儿,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敛去,“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正事要做。”
“您的意思是?”阿尔弗列德看向这位在教派内部地位尊崇的女孩。
“秩序不过浮华泡影,唯有混沌亘古长存。”小小的女孩儿脸上流露出圣洁之色,黑色的衣裙将她衬托的如同一朵在炼狱中绽放的黑百合,“我们还有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需要去做,比如让赫姆提卡……”
短暂的停顿。
“成为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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