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长发,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假面。
尽管从外表来说所产生的变化并不明显,但眼前这个经由黑暗公会调制出的介于人类与妖魔暧昧期间的sa en鬼,与最初确实不可同日而语。
于是骰子屋的使徒放缓脚步。
“恭喜,”他顿了顿,嘴角隐含笑意,青绿的瞳仁掠过成片的雾气,与那双宛若黑曜石一般纯粹深邃的漆黑瞳仁碰撞在一起,彼此的眸光中映照出彼此的颜色,“欢迎您回归尘世,杰克先生。”
“骰子屋,”sa en鬼看向来人,嘴角微微勾起,但这个动作不仅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善意,反而带有一种彻骨的寒意,“狄克。”
“很高兴我们有机会能再次见面,雾夜的sa en鬼阁下。”似对身周压抑的氛围一无所知,以少年之貌行走于世的使徒躬身行礼,眸光平静的仿佛可以滴出水来,“不知道您的身体用的可还习惯。”
“你确定想知道da an。”来也突兀,去也仓促,凛冽的杀意,刻骨的杀机,令人如坠冰窟的恶意,环绕在二人之间的险恶氛围在眨眼间消散了个干净。
“当然。”金发碧眸的美少年从容不迫的给出了他的答复。
即便sa en鬼的身影已消散在雾色之中。
即便自雾色中显现致命的利刃已然逼近他的咽喉。
他依然恍若无觉,依旧从容不迫,安静的仿佛像一位正在等待圣餐的虔信徒。
有诈?
几乎在发动攻击的同一时间,sa en鬼便从他的脸上读出了da an。
但来不及了
sa en者无路可退,挥出的刀也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他所能做的只有……更快!更迅捷!更凶猛!更致命!
这就是sa en鬼的道理。
不讲道理,以蛮横的暴力摧毁敢于阻挡在他面前的一切。
然而。
此路不通。
有人,不,或许是别的什么以刀兵同他交谈。
刺目的火花点亮了黑暗,曾在尘世留下杰克之名的男人眯起眼,漆黑的眸子映照出绝对的空无没有人,没有 q,横亘在他面前的,只有那无形之物。
不,不是没有形体那么简单。
气味、声音五感之中理应存在的一切,都不存在。
唯一能证明他或者她或者它存在的,只有sa en鬼,以及sa en鬼手上的弯刀。
不是念力。
面对不可知的敌人,sa en鬼并没有惊慌失措,在他等同于十三份的人生中,所遭遇的无数次意外早就让他能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冷静。
但只有冷静还不够夺取胜利,远远不够。
比起冷静更重要的,是冷酷。
在大脑尚未完全运转开的千分之一个刹那,sa en鬼的身体已先一步做出了决定,他没有退缩,更没有彷徨,只是拔刀
第二把刀,双刀流。
斩铁。
如银河下九天,刀光如瀑。
只是……横亘在使徒面前的不知名之物如同赫姆提卡的叹息之墙一般,不可逾越。
雾气感知不到正体,连风也不曾带起,完完全全的不存在。
到底是什么?
sa en鬼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然后头槌!
如果面前真是一堵墙的话,大概会撞得头破血流吧?
但前提是……如果。
尽管不能确定阻挡在他面前的不存在之物的正体是什么,可sa en鬼可以肯定,那不是墙,至少不是一面工整的墙。因为他手上的两把刀距离骰子屋使徒的远近各不相同,并且他也能感受到反作用于他的,不断变化的力道。
有意思。
是人的可能性非常高。
因为,只有生命才会如此的脆弱。
本能如此叫嚣,sa en鬼头什么也没撞到……
大概?
触觉,不,是知觉被封闭了。
然而混沌妖魔与秩序生物的先天敌对却告诉他,在他面前那不可视、不可听、不可闻、不可触、不可知的某物,是人类。
“漂亮,”骰子屋的狄克为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发生的短暂攻防鼓掌,以夸张乃至聒噪的声音称赞道,“杰克先生,看来在一百年的长眠之后,您的身手不仅没有丝毫的退步,还变得比以前更加强大、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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