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gllnaftllyeganaglftagn!
赤色的瞳仁张开,肌肉开始无意识的痉挛,约书亚奥尼恩斯从梦魇中惊醒。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刚刚看到了什么
年轻的荣光者强按住几乎跳出胸腔的左心房,惊疑不定的四下张望着。
那是梦吧……是梦吧?
在确定自身的安全后,银发赤瞳的青年才心有余悸的长舒一口气:不是他混淆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而是那个梦境实在太过真实,太过令人心悸。
如同处于深海之中一般,整个世界被无穷无尽且有若实质的黑暗所包围,但诡异的是他的视线却不受无光环境的妨碍,可以如白昼一般视物于是,他看见了……看着了某种扭曲、异质的形体。
那是一条触须,也只是一条触须。
从无限远的概念中延伸出的一条触须,或者说,是不可名状的某物恰恰以触须的形体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看到就无法思考,只是看到就招致疯狂。
尽管不能肯定,但能够确定,这绝不应是秩序世界应该存在的事物。
所以快逃!
然而身体却仿佛被某个饱含恶意的意志支配,在歇斯底里的颤抖与疯狂中,根本不听使唤,只是重复着一些既无逻辑也无意义的不似人类发音的呢喃。
悉悉索索、悉悉索索、悉悉索索……
仿佛蛇类在地上蜿蜒爬行的声音从地上传来,与之一同向荣光者逼近的还有某种令人窒息的阴冷感,仅仅是听到声音,仅仅是感知到它的临近,约书亚奥尼恩斯的精神就开始错乱,意识就开始模糊,在迷蒙之间,他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似醒非醒,一个恍若幻梦的声音。
如雷鸣一般,他或者她或者它或者祂说:
“ngllnaftllyeganaglftagn!”
那是人类所无法理解的言语,更是人类所无法接受的亵渎,仅仅是听到,大脑就如同发了疯一般的深陷于疯嚣之中,人类的理性、感性与知性在这一刻通通没有剩下。
然后
在秩序血脉的灼烧下,他睁开了眼。
然后,梦醒了。
可是……那真是梦吗?
“太不真实了。”年轻的荣光者注视着镜中憔悴的自己,下意识的感叹道,然而在话音落下之后却不由一愣,大约在三个呼吸后才重新调整好心态,审视着在镜中浮现的那双满是血丝的赤色瞳仁,“看来那绝不是简单的噩梦。”
没错,不会是简单的噩梦。
刚刚就在刚刚,尽管只是一刹那,但他确实混淆了现实与幻梦的边界,产生了现实世界并非真实世界的臆想。
这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单纯的幻梦真的能做到这种境地吗?还有最后那段不似人类所能发出的,如同咒文一般聱牙佶屈的声音,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真的非常让人在意。
是某种精神攻击,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摇晃了摇晃头脑,约书亚奥尼恩斯并没有太过纠结于此事,或许这件事值得专门撰写报告,以文书的形式递交给议会的巨头审阅,但比起尚不能确定的可能,还是混沌教派带来的威胁更为直观。
鏖战已超过一个礼拜,尽管受城市地形以及敌人四面开花的战术所限,战斗的方式多以小队战斗为主,大范围的歼灭战并未爆发,但即便如此,在e ng时代成长的荣光者也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最开始,他所在的是一只五人的精锐小队,带队的是一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大叔,据说是参加过数十年前对黑巫师阿尔弗列德的围剿,是一位实打实的实战派。
但令人诧异的是,在小队遭遇第三场战斗中,他死了。
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并不存在激烈的战斗,仅仅是一瞬间,e ng常没有什么两样的一瞬间,然后他就死了,捂住咽喉处飙飞的血液,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路过的敌人,最后……连像样的抵抗都没有做出,他倒在了地上,并且再没有站起。
而留下的遗言也仅仅是
“快跑,不要回头。”
约书亚奥尼恩斯照做了,所以他xng yn的活了下来,他的两个同伴热血上头,没有听从队长的劝告,于是,仅仅在片刻之后,鲜血飙飞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一次是两道。
他们死了,几乎在同时。
这不是荣光者第一次经历战斗,在同龄人之中,他绝对称得上经验丰富,但……直到那时他才知道,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如此的卑微。
最后,活着回到约定集合点的,只有他一个人。
与强弱无关,他只是比其他人更加的xng yn,仅此而已。
之后不是没有想过再加入一个队伍,只是在战斗中他渐渐发现,比起团队合作,他更适合担当一把尖刀,直接插入敌人的心腹。
于是,他成为了一名独行侠,直到今天。
翻了个身子,约书亚奥尼恩斯从生硬的木板床上起身,轻轻抖落了破烂不堪的风衣上的灰尘,然后起身,端起手上的蜡烛,走向屋外。
“这一夜觉的可真长。”
视线扫过窗外的黑暗,他想到,然后推开了门。
伴随着手中的火素石彻底黯淡,门外的黑暗有若活物一般的侵占了整个房屋,位于门口的荣光者微微一愣,随后眉头深深的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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