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考伯克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能够形容当时场景的词汇,但最后只能吞吞吐吐的描述着所见之物,“除了尼尔以外的一切都是好好的,只有尼尔一个人就这么赤条条的消失不见,甚至从他衣物的摆放上还能看出他当时的睡姿。”
“这的确有点诡异。”艾米眯起眼,不,应该说是非常诡异才对——以湛蓝的眸光注视着面前的少年,“你有什么猜测吗?”
“感觉不像是妖魔。”好一会儿后,考伯克才给出了他的答案,毫无价值的答案。
“带我去看看。”
案发现场必须保存好,也必须过目一番——尽管他个人感觉不会有什么线索留下。
果不其然,当到达了尼尔的帐篷中,他又一次验证了他直觉的准确性,那位银发少年的消失相当的突兀且彻底,不仅狭小的帐篷中看不到入侵者留下任何的足迹,就连挣扎与反抗的痕迹都不存点滴。
“有什么发现吗?”来自拉姆斯登的少年满怀希望的问道。
艾米只是摇头。
尼尔的失踪的确充满了疑云,虽然分析起来造成他消失的因素不过有两种——要么是主动离开玩失踪,要么是在某种外力的作用下被动消失,但实际情况可能会远远超乎预料的复杂。
主动离开的原因比较好理解——有相当的可能是他做了某种对这个团队或者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极其不利的事,畏惧需要承担的后果而主动的逃离,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是他发现了营地的不对劲,而又来不及或者没有机会提醒他们,只能独自一人逃离这片满是诱惑的土地。
被动消失的情况分析起来也并不复杂,其实就是针对不同的可能导致他消失的外因进行罗列——妖魔、怪奇、营地本身可能存在的危险性以及……黄衣之王,只可惜的是可能性太多,而证据又太少,真要较起真来恐怕除了让自己陷入狂躁以外什么也得不到。
“再找找。”
最后,他也只能这么说。
叫醒了汉森,叫醒了爱娜,四人在营地以及营地的附近找了一圈,然而,在进行了长达一个曜日时的搜寻之后……理所当然的一无所获。
尼尔——
失踪了。
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就这么堂堂正正的摆在了他们的面前,所有人都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紧迫感以及危机感。
毕竟,如果尼尔的消失是某种外在力量的干涉的话,下一个失踪的……可能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这么大个人,”汉森也难得的焦虑了起来,“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会不会与那个祭坛有关?”考伯克提出了他的看法,经过一个小时的冷静,他的思绪终于平静了下来,“虽然我们不得不仰仗着它而活,但那毕竟是怪奇,是至深之夜的怪奇,谁知道它是不是食人的怪物啊。”
况且……妖魔可没这个智商潜入营地,并无声无息的拐走或杀死一个人。
有可能办到这一点的只有营地中心那个神秘莫测的祭坛,这几天夜里,他们一直都在它立场笼罩的范围中生活,以它足以在一定程度上对抗至深之夜来看,能够无声无息的将他们中的一人消失,简直再正常不过。
所缺乏的不过是动机——但动机这种东西,对其存在本身就诡谲莫名的怪奇来说,还真不一定存在。
“有一定可能,”爱娜,这个黑肤色的女孩进行了更进一步的分析,“我记得尼尔是最早一批定居在祭坛附近的人,如果满足了一定的条件,比如在这里待满了五天,或是一定的小时数就会消失,也完全说得过去——可是,就现在来看尼尔的事情还仅仅只是孤例,我们有必要了解与他同一批抵达祭坛的人的去向。”
“可是找谁去了解?我们对这里近乎一无所知。”考伯克叹了口气,“等等——或许我们考虑的范畴不应该是我们。”
他的眼中忽然放出光来:“其他人也行,比如……那个瑞加娜。”
“暂时不是去打扰她的时候,我们之间的信任敏感且脆弱。”艾米出乎预料的对这个提议予以了否决,“等一天的战斗结束后,初步建立起了并非基于友情之后,我会找她详细了解情况——但现在不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整合手上的力量,在今天的战斗中证明我们拥有足够改变现状的力量。”
荣光者的拳心不由攥紧,这个可以用妖魔的材料交换水和食物的怪奇确实可疑,可他却从没有忘记,那隐没于万古之中,曾支配旧日的黄衣之王的存在。
“只有这样,我们说的话才有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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