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疏是好眠睡去了,留下咱们时清同志饱受受折磨。
她感受到顾疏慢慢变得平稳的呼吸声,愣在那里一动都不敢动。一是怕把肩膀上这个伤员给不小心吵醒了,二是她自己现在脑子实在是有些乱。
顾疏脚踝上的伤口此时已经没有流血了,但是烟叶混合着血液的丑陋样子在火光下却让人觉得那么刺眼。
至少时清觉得自己眼睛都要看瞎了。
伤口是怎么来的时清心里有数,无外乎是在刚才跑路的时候被小路旁边的树枝给刮的。
暴雨天,他们选得路又不一定正确,山间小路边不像城市那么干净,自然是枝桠丛生。以他们刚才那种奔跑速度,没摔就很好了,只被树枝挂了个伤口确实已经算是运气了。
时清这个时候也总算明白之前为什么顾疏死活不把她放下来单独走了。
影响速度固然是一个原因,恐怕更大的原因是怕她也受伤吧。
虽然觉得这个想法很自恋,但是在看到顾疏因为失血和寒冷有些苍白的嘴唇和他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不忘拉住她的手,时清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想法的可能性还是占大比重的。
心里突然有些窃喜。
时清空余的那只手摸了摸心脏,那里跳动频率现在非常的快。
这样很不好。时清对自己说,会造成不必要的体力消耗的,要安静。但是它却很不听话的越跳越快,有什么东西好像就要喷发而出了。
在看见顾疏安静的睡脸时,她终于明白了什么。
原来七年的时间不会真的把什么东西都改变啊。
像是七年前的顾疏戴着眼镜,七年后他还戴着眼镜;像是七年前的顾疏不会抽烟,他现在依旧不抽;像是七年前的时清爱着顾疏,七年后她也依旧还爱着……
时间好像把什么都带走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带走。
时清突然露出了一个狡猾的笑容,就是那种在心底决定了某个恶作剧的笑容。她慢慢的悄悄的,在顾疏苍白的嘴唇上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轻微的好像蝴蝶触碰了花瓣。
顾疏依旧闭着眼,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时清又无声的笑了笑,像一只偷到鸡的狐狸,又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
然后她靠在顾疏肩膀上,舒服的蹭蹭了,闭目睡去了。
……
“诶诶,老宋啊,这事可不能怪我,这明显是不可抗力因素造成的结果嘛。你可不能因为这个扣我工资。”
“这个不归我管,你的工资是顾总发的,你找顾总说去吧。”
“我找了,他说这事得问他助理。什么他助理这次受到了极大的心理伤害。”
时清刚刚能感受到外界信息的时候,就听到一阵争吵声。声音倒是挺熟悉的,很明显能听出来是宋英俊和抛下他们“采药”去的带路老乡。
“时助理还昏迷着呢,你现在不好去打扰她的。”宋英俊很着急的说。
已经打扰到了,时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她很敏锐的就把握到了重点词——“昏迷”。
她昏迷了?什么时候?
时清试图睁开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很快就闭上了。只觉得光线太激烈,眼睛有点承受不住。
但是这么轻微的动作,身边却好像有人发现了,那人立刻大呼小叫的冲外面喊:“时助理醒了,快点通知顾总和医生。”
真是高端,人工响铃。闭着眼睛无所事事的时清无责任吐槽着。
很快,外面就有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传来,混乱而快速,应该是急匆匆的赶来的。
然后时清就听到顾疏的声音在一片嘈杂声中响起:“时清,清清,你感觉怎么样?”
“唔,我没事啊。”时清有些奇怪他为什么那么紧张,昨天晚上明明是顾疏伤的比较重,怎么现在感觉好像是她“垂死病中惊坐起”。
“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身体各机能在早上的时候就恢复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说:“不过高烧刚退没多久,病人应该没什么力气,你可以给她准备一点好消化的食物恢复一□□力。”
顾疏低低的应了一声。
此时时清也觉得自己差不多能适应阳光了,就把眼睛睁开了。
但这一睁开可不得了,眼前的景象简直要吓死个人。要是心脏不好的脆弱小姑娘,说不得就要再躺回去晕一晕了。
人,都是人,满满当当的会喘气的人。
不过十几平米的宾馆房间里,此时起码站了十个人。
刨除宋英俊和他的助理不说,那三个穿着白大褂的应该是医生,但是剩下的穿着乡民衣服的老乡是什么情况,他们带头的就是那天带路老头。
“卧槽,这什么情况?”时清低低的叫了一声,下意识的拉住顾疏的衣领。
“没事,老乡来拿工资的。”顾疏安抚的拍了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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