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酸甜可口,汁水溅开,湛榆那点纠结陈年往事的不快跟着烟消云散。
她不喜欢这个弟弟,哪有存在血脉牵连。
八岁就懂得算计长姐的孩子,她没法昧着良心去喜欢。不讨厌,已经是归功于多年来受到的良好教育。
爷爷期许她与人为善,湛榆诚然是这样做的。多年来她和弟弟没闹翻,关系保持着不冷不热,便是诸般忍让的结果。
世界不会永远只有光明,能做的唯有拒绝黑暗。
低沉的心绪被一块草莓治愈,湛榆笑得更暖:“很甜。阿溯也尝尝?”
“姐姐喂我。”笑过之后,崔溯不耐烦地瞥了眼碍事的不速之客。
从她冷傲的眼神里,湛枫清晰感受到嫌弃,心头火蹭蹭窜上来,他重重咳嗽一声:“姐姐,怎么不和我介绍介绍这位小姐姐,我很想和她做朋友。”
“姐姐,我先回房了。”尝过了湛榆喂来的草莓,崔溯心满意足地从她身边起开。
被无视地彻底,湛枫脸色涨红,气得不行。
客厅传来关门声,他怒气冲冲地从沙发跳起来:“怎么回事?你就由着外人欺负我?她看不起谁呢!”
到了这个时候,湛榆依旧从从容容地反问:“不然呢?”
“不然?”被宠坏的男孩子神色一动,老老实实坐回去,以命令的口吻说出诉求:
“我想追求她,想她当我的女朋友,姐姐不如成人之美帮我一把。你帮我,我帮你在爸妈那说句好话,你看怎么样?”
说句好话?湛榆被他异想天开的想法逗笑:“不怎么样。”
“你!你可要想好了再说,爸妈讨厌你不是一天两天了,身为湛家三房大小姐,你看看你过得什么日子?有家不能回,住在这么个破地方,和丧家之犬有什么区别?”
“湛枫。”她放下茶杯,轻声慢语:“你可以看不惯我,但觊觎阿溯,不行。”
“湛榆!!我叫你声姐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这句话从他喉咙喊出来。
最后一个字落下,崔溯面无表情地从房间出来,拎小鸡仔似的毫不客气把人扔了出去。
门砰地关闭,天地清净。
她转身无奈地看着湛榆,眉梢冷意如水化开:“姐姐和这种人废什么话?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嘛。”
天边夕阳涌动,晕染得房间多了分明亮的暖。湛榆手里拿着橙黄的橘子,含笑抬眸:“有劳阿溯了。”
“哦?”崔溯走过去围着她绕圈圈,脚步一顿,促狭地挑起她下颌,笑意盎然:“我刚才……算不算保护了姐姐?”
直视她流光闪烁的眸,湛榆心尖一烫,单手揽过她腰肢:“嗯,算。”
被她抱着,崔溯柔顺地贴着她的身子,趴在她耳边继续蛊惑:“所以呢,姐姐……想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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