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懵我呢?出什么事儿了。”沈素玉皱了眉头。
颜扉一着急,把纸巾丢了,晕着妆特难看,鼻子一酸,忍了老半天还是哭音儿开了口:“我懵你怎么了?我就这样儿……跟你学的整天折腾也不知道折腾什么劲儿。”一边说,一边拿手蹭掉那些眼泪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跟何雪言分手了。”
“怎么分了?”沈素玉声线沙哑。
“谁知道啊。可能她前女友回来了,她放不下过去的事儿,找了个借口跟她和好了吧。”她说的也充满了怀疑,那时候面对何雪言,她几乎就要这么认定,那种感觉头上扎针一样让她浑身发麻。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沈素玉躺在白色的床单上,手背贴着胶布,人瘦如柴,勉强撑起来一些伸手去摸她脸,大拇指擦她的眼泪,看她花掉的妆容道:“你辞职,过几天跟我去香港给我帮忙,事业单位一改制,你们单位也没什么好待的。”
一如既往爱命令人,颜扉拿开了她的手,不是滋味道:“凭什么你们都爱随便帮人决定人生?我干嘛要辞职,我也不喜欢香港。凭什么啊?”她嘴里嘟囔着,尽力止住眼泪,咬牙不愿意认输,至少不愿意在这女人面前认输。
她不能像个笑话。用尽力气从牢笼里飞出去,过几天饿的东倒西歪又眼巴巴没了脊梁骨又往笼子里钻,哭喊着求人给她口饭吃。
“玉姐,就算何雪言跟我分了,你也别指望我陪你去香港。”颜扉说的特别坚定:“有什么啊?我就不能再找个坑跳?非得这种烂坑里来回蹦?天底下女人又没死绝,我找遍了总能抓一合适的。”
“那你觉得什么算合适啊?”沈素玉道。
“你别抓我话头,我失恋,心情不好语无伦次。但我脑袋是清醒的,要多清醒有多清醒。咱俩之前啥样,和好后肯定还啥样,改天你再遇到比你强势的人追你,你又觉得我没用拖累你。”颜扉眼泪汪汪,她就这种人,有啥说啥,又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她才不在乎:“我特介意人家甩了我又来吃回头草,我忍你那么多年是我喜欢你,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说成花也没用。骗我没门,我又不傻。”
她像个刺儿头,稀里哗啦说一堆,可眼眸里全是六神无主。沈素玉太虚弱,只好不再多说,枕在枕头上无奈道:“好了我不刺激你,知道你难受,赶紧去卸妆然后睡吧。”
颜扉哼了一声冲出门,躲洗手间哭了半天,泱泱又回来,换了睡衣爬上她隔壁的陪护床,关了灯,房子里一片黑。颜扉缩在被子里,听见隔壁人均匀的呼吸声,她觉得很吵,侧过去背对她,劝自己忘记这糟糕的一天。
睡到半夜,她听见隔壁床上沈素玉下地穿拖鞋的沙沙声,颜扉拿被子懵了头,沈素玉拧开灯,走到她床边扯了她被子教训她道:“捂着多难受,还能吸气儿吗?”
被子拉开,半个枕头都是湿印子,没出声哭半宿。
沈素玉胳膊没劲儿,一脸无奈:“你让人好好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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