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还的吧。”
苏任把手腕上的表摘下来扔给他:“给一百块。”
谢天接过表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名堂,慢腾腾从牛仔裤的裤兜里掏了一张一百的出来。
“这表地摊上能卖五十吧。”谢天知道从苏任手上摘下来的东西不会便宜,却还是故意挤兑他。
苏任没好气地说:“明天就还你,不,晚上就还。你要卖也别卖地摊,亏大了。”
限量款腕表一百多万,苏任就算自己再怎么不在乎也不想便宜了摆地摊的。谢天把手表戴在手上说:“好吧,你晚上来换回去,面钱就不跟你算了。”
苏任心里呕血,昨晚迷迷糊糊那点感激之情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一肚子惆怅: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一百块钱比命还重要。他瞧了瞧谢天的手腕,百万名表在那一身背心围裙加破裤子的造型衬托下还真戴出了一股子地摊货的气质。手表下面绕着那串看起来十分廉价的佛珠,谢天皮肤不算白,却因为佛珠黝黑发亮,反而衬得有些刺眼。
苏任好奇地问:“你这珠子哪来的?”
“这个?”谢天晃了晃手说,“老周给的。”
“老周是谁?”
“我老师啊。”
“你还有老师?上过学吗?”
“上过,我上到高中了!”
“高中很了不起吗?喊这么大声。”苏任说,“你们老师送你一串珠子是什么意思?让你考不上大学就去当和尚?”
“我们老师是想着让我读完大学再去当和尚。”谢天笑嘻嘻地说,“我不是没考上么,就算了,出来打工。”
“神经病。”苏任骂了一句,揣着一百块钱从后门走了。
谢天往床上一躺,把手举到跟前对着那只漂亮手表看了一会儿,小心地把它摘下来,看看周围实在没地方可藏,只好塞口袋里。
戴着这玩意没法洗碗了。
下午休息了两小时,饭馆又开始忙碌,今天客人走得早,老板想早点打烊,九点多就关门了。谢天照常扫尾清理店面,照常干完活去后门冲澡。十一点,苏任的白色奔驰踩着点出现在路口,往垃圾桶边开过来。
谢天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的,看见苏任的车过来就站在路边等。
苏任老远瞧见他光膀子站着,对面五金店的老板娘笑嘻嘻跟他打招呼。苏任把车停稳了,放下车窗,谢天把着车门说:“这么准时,我又不是高利贷,不会涨你利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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