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吻住谢天的嘴,轻轻伸手。终于,他碰到了他因为练武而结实的肌肉,每天五公里的奔跑、阳光下的磨炼,流过的汗、忍住的眼泪,全都有了具体的触感。他们之间终于不再有空隙,仿佛连跳动的心脏也紧贴在一起。
苏任一直在想,应该如何形容这“快乐的事情”。它热烈而奔放,温柔却有力,甜蜜又美好,让他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天衣无缝、完美无缺的好事发生。它像一次冒险,又像一页故事,像微风轻拂,又像山崩地裂。他只记得自己失去了对真实世界的关注,极致的快乐反而有了实体,变成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让他心甘情愿地去响应那种深入的、痛苦的颤抖,以及颤抖之后无尽的巅峰。
他准备好了,可是他却等了那么久。
苏任在这样的快乐中又感到后悔。睁开眼睛,一滴汗水从眉间滑落,真实世界的声音又回来了,是电影里的人在说话,但是说的什么他根本听不清。
谢天的拇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擦了一下,拨开他潮湿的头发。
苏任听到他的喘息声,看到他微微皱起的双眉。这是他没见过的谢天,是他意料之中的生疏,但也是最坚定不移的证明。谢天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更不是一时兴起的心血来潮,他的心因为幸福和满足而狂跳起来。
苏任没有说话,谢天也没有,只是在黑暗中凝视彼此,看着对方眼中的自己。
今晚发生了什么?
苏任说不清楚,大概就是有爱降临,让这个普通的夜晚变得如此优美而已。
之后,他们就睡着了,在荧荧发亮的屏幕前相拥而眠。
苏任做了这三个月来最好的一个梦,尽管醒来时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梦里那种令人陶醉又带着几分神秘色彩的快乐却余味犹存,久久没有散去。
他摸了摸身边,发现谢天不在。如果是在昨天之前,他会因为找不到谢天而慌乱、怀疑,生怕失去地跳起来到处找人。但是昨晚的事让他肯定谢天不会再离开,于是抱着毯子又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半小时后,谢天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苏任感觉到他就在面前却假装睡着,谢天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指在他脸颊上戳了一下。
苏任装不下去了,只好睁开眼睛看着他。
“干吗?”
“看你醒了没有。”
“你平时就这么叫人起床吗?”
“那倒没有,平时学校里都是一人一下屁股蛋打起来,或者在门口吹哨子。”谢天说,“我们那个破哨子声音特别刺耳,死猪都能叫起来。”
“你为什么老是戳我脸?”
“就好玩。”
苏任也伸手戳他:“哪好玩?”
“想起你以前整天气鼓鼓的样子就好玩,你小时候是不是挺可爱的。”
“你自己去看,隔壁书房里有相册。小时候有点圆,应该还挺可爱。”
“吃得太好了吧?小胖子。”
“你才小胖子,我是小朋友婴儿肥。”
“我小时候特别瘦,而且还一直长个子。”
“麻杆啊,营养不良。”
“饭肯定能吃饱,就是不长肉,不过现在不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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